当晚,大雨倾盆,雷声轰鸣。
一队穿着警服的人马闯进了京市金融圈三大巨头之一席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刚下机回到总裁办公室的席有幸连椅子都还没碰着,就和来势汹汹的刑警队照了面。
“……经过调查,你和俞玥小姐坠楼一案有关,现在有人控诉你蓄意谋杀。席总,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刑警队队长陈述完了来意,便吩咐下属做事。
很快,苍白纤细的手腕被上了一副冷冰冰的手铐。
席有幸蹙起细眉,红唇微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旁边的闺蜜凌襄却急得冲上前来阻拦。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就把人带走!你们有实质证据吗?凭什么抓人?!”
席有幸抬起眼,目光落在门外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上。
那人从光影处缓步走了出来,面容俊雅,气质成玉,正是和她结婚七年的丈夫——慕何,也是当下娱乐圈内的当红大影帝。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他的结义兄弟之一,京市名气很大的常胜律师。
“你怎么也在这?”凌襄看见随后进来的两个人,惊讶过后,立马又说,“来得正好,这是你老婆,平时怎么样我不管,现在是关键时候,你老婆就要被铐走了,你总得出声了吧?你这兄弟不是干律师的吗?正好让他——”
“阿襄。”一直不作声的席有幸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冷淡,“他们是为俞玥来的。”
“是的。”慕何的律师兄弟上前一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是俞玥小姐一方的代表律师,这起坠楼案件现在由我全权处理,而慕何,他是委托人。”
闻言,席有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意。
“委托人?你怎么可能是委托人?!”最讲义气的凌襄顿时抓狂了,怒气冲冲地瞪着慕何,大声质问,“你真要帮一个外人起诉你老婆?!慕何!你他妈有病吧?!”
“我只希望真相能够尽快水落石出。”慕何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谦和温沉,这时却带着一分不容置喙的强硬。
看来这件事,他是势在必行。
“什么真相?你这是怀疑自己的老婆杀人未遂吗?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老婆?你可是阿幸的老公啊!阿幸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凌襄不由地怒极反笑,“我看你真是要和你那俞小师妹掰扯不清了!难怪成天闹绯闻就没断过!”
“这位小姐,请注意的你言辞,不要空口无凭污蔑我的委托人。”律师面无表情地说,“监控显示当天只有席总出现在俞玥小姐的家中,所以她是此案唯一的嫌疑人。”
“那是谋杀!”凌襄吼道,“阿幸她怎么可能会无端谋杀一个人?动机呢?!”
律师答道,“如你刚才所说,也许是因为我的委托人和俞玥小姐之间被传了太多的流言蜚语,席总作为我委托人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不堪承受,忍无可忍,以席总一贯剑走偏锋,不择手段的作风,一怒之下就很有可能……”
“放屁!这都多少年了,流言蜚语还少吗?年年都有,要杀早杀了。”凌襄怒骂着就要冲过去揪那律师的衣领,却被刑警队的人拦下。
场面变得愈发混乱之际,席有幸再次看向慕何。
慕何的眼神总是温柔和气的,可如今和她对视着,却只剩下让她心寒的淡漠和失望。
他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席有幸本来觉得这么年都应该习惯了,不会再抱有什么希望的。
但她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一句,“你觉得是我把人从窗台上推下去的?”
“我说了,我需要真相。”慕何就站在对面,和她隔着两步的距离,一身谦谦君子的侠气。
而她在他眼里、心里,始终都是言辞刻薄,手段毒辣的恶鬼。
七年都没有改变,楚河汉界,从来泾渭分明。
“明白了。”
席有幸平静地点着下巴,然后转头看向被制住的凌襄,嘱托道,“帮我照顾一下子衿。”
说完,随即迈开脚步,跟着刑警队的人踏出了总裁办。
“慕何!那是你老婆!”凌襄愤怒不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七年的感情不要了,你们的儿子总要吧?!”
律师回过头道,“我们已经办好了相关的手续,从今天开始,在俞玥小姐清醒之前,也就是在席总洗脱嫌疑之前,慕子衿暂时由他的父亲慕何抚养,毕竟席总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和孩子接触太多,对孩子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你说是吗?席总。”
席有幸没有理会律师对她的讽刺,只皱着眉,问那个男人,“慕何,你要动我儿子?”
“他也是我的儿子。”慕何纠正了她的话。
在完全被带出总裁办之前,席有幸冷冷地扔下最后一句,“那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