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清和董谒在徐家呆了两个时辰,商谈了如何管理恢复崇文县的一些事宜,之后又在徐家吃了顿饭就离开了。
张世清和董谒分别在东城和西城坐镇,至于徐翰文则坐镇县衙,由张世清、董谒分别调拨了五百黄巾力士,到县衙听候徐翰文的调遣。
有了这一千名黄巾力士,徐翰文做起事来简直比以前还顺手。只是在文事上,这些黄巾力士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好在家中还有读书识字的家丁,徐翰文只能将其安排到县衙中帮手。
如今整个崇文县百废待兴,徐翰文也没在家里休息,吃完饭也就直接来到了县衙中处理善后事务。
徐翰文命人将自己府中的粮米拿出一多半来,然后第二天天不亮,就安排黄巾力士将粮米熬制成粥,之后分别推着粥车,到县城各处,凡是门口贴有黄符的人家施粥。
一开始那些躲在房子里的人还不相信县令施粥,结果那些黄巾力士们一喊,大家打开窗户一看。果然,黄巾力士们推着热腾腾的粥车,就在自己家外面。
这些黄巾力士们昨天或是救了他们,或是于他们秋毫无犯,所以现在百姓们对黄巾力士没有多大的反感,再加上实在饥饿,犹豫了一阵,便拿起自己的碗筷,咚咚咚跑了出来。
第一个来到粥车前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父母都被武修杀死,家中只剩他一人。原本家里仅剩的粮食前几天也被武修抢光了,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走几步路都开始冒虚汗。
颤颤巍巍的把自己手中的碗伸了过来,一个中年模样的黄巾力士心疼的看着他,“可怜的孩子。”
“这年头,谁不可怜。”另一个黄巾力士舀了一大碗稀粥,结果少年拿的碗还盛不下。少年看的又急又后悔,一把抓住勺子,舍不得松手,哪怕自己的碗已经满了。
黄巾力士哭笑不得,看着少年道:“你先把碗里的喝完,我再给你盛就是。”
少年左手攥住勺把,右手端着碗,朝着碗里吹了几口气,然后狼吞虎咽的就喝了起来。因为太烫的缘故,少年这一碗粥喝的也有一些时间。
喝完了一碗,少年精神好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有了些神采。他犹犹豫豫的松开勺把,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
黄巾力士会心一笑,“你攥着我的勺子,这里面的粥都凉了,我再给你打一碗热的。”
说着又打了一碗热粥给少年,少年这次不再攥勺子了,而是捧着粥蹲在一边的墙角,慢慢的喝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一时间整个崇文县城都吵杂了起来,气氛无比的热闹和喧嚣。
正在县衙中埋头整理文档的徐翰文抬起头来,听着城中隐隐约约传来的喧嚣声,没有了之前的死寂,没有了骇人的惨叫,没有了凄凉的嚎哭,徐翰文额头上的皱纹也渐渐的化开了。
经过一天的施粥,徐翰文拿出来的粮食很快就用尽了。张世清和董谒找徐翰文商量,徐翰文当即决定,把王县尉这些人的家抄了。只给他们的家人留下过活的口粮,其余的粮食一律拿出来给城内百姓。
除了攀附武修的那些官员和豪强,唯一例外没有被武修祸害的也只有徐翰文了。但徐翰文一没有攀附武修,二没有祸害百姓,所以家里自然没有多少余粮。
所以就在王县尉等一干官员豪强家人的哭喊声中,黄巾力士们直接冲了进去,他们不打人不骂人,但是看见粮食一律拿走,凡是阻拦的当场打晕。
很快,在抄了十余个官员豪强的家产后,县衙光是大米就得了三十多石,足可见得这些官员豪强这些日子里做了多少恶事。
虽然徐翰文打定主意不牵连家人,像王县尉这样的人杀了就杀了,他的家人没必要再受连累。
可是黄巾力士们在查收粮食的时候,发现了许多这些人的罪恶。
有一家姓武的豪强,在他家后院发现一个地牢,里面囚禁着二十三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子,但她们已经饱受虐待。在地牢深处,堆砌着无数女性的尸骨。
这些尸骨有的断手,有的短脚,有的浑身骨头碎裂,有的骨头直接扭曲变形。
还有许多正在腐烂的女子尸体,散发出阵阵的恶臭,这些尸体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身体的私密部位被残忍的割了下来。
还有一家姓钱的豪强,家中金银满堂,奴仆众多,光是从他们家库房中拿出来的奴仆卖身契就有三百多张。但是仔细一核查,发现其中竟有一百五十六人失踪。最后在地窖中挖出了一大批钱家贩卖人口的账据,一一核对姓名之后,那失踪的一百五十六人都是被钱家贩卖出去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