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六百石的军候伸手向东北指去,说道:“在那里!”
荀贞观之,从林立的旗帜中看见了朱俊的将旗,打马飞奔去,快到时,看到地上坐了一群穿着两当铠的骑士,他们的坐骑散乱在边上。
宣康从这群席地而坐的骑士们前边飞奔而过时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认出了他们的来历,低声说道:“是越骑营的骑士。怎么坐在地上,浑身泥糊糊的?”
程偃说道:“也许是过河时弄的。”
戏志才说道:“不错。这些骑士不但身上有泥,马身上也有泥,朱将军可能曾令骑士过河,去解孙司马之围。这些骑士应是在过河时摔倒了,不得不又退了回来。”朱俊带了两千多个土囊,只靠这些土囊是难以把河水彻底断绝的,只能使水面下降。现今河中尚有积水,没膝深。有水,河底的泥土又松软,骑马过去当然不易。但是,过河虽不易,然而越骑营乃北军五校之一,是天下有名的精骑,却也不至於搞的如此狼狈吧?
宣康对此颇是迷惑,不过眼下却不是发问的时候。
荀贞找到了朱俊。
朱俊被一干佐军司马、别部司马等等的军官围在中间,文太守、费畅,还有那个魏姓的越骑校尉站在他的左右。
朱俊正皱着眉毛向对岸看。
荀贞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程偃,大步上前,挤进人群里,行了个军礼,说道:“将军。”
朱俊扭脸看了他一眼,没多做停留,旋即又把目光转向对岸,说道:“荀掾来了。”
“是。我部在到达既定的渡河位置后,尚未来得及佯装渡河,就听得这边喊杀大作,猜必是将军定遇到了贼伏,因便赶来了。”
朱俊叹了口气,说道:“我小觑贼波才了,没想到他竟有胆气在对岸设伏。如今文台陷在对岸,我数次遣兵皆不能救。荀掾有何高见?”
荀贞也没什么办法。
他望着对岸,说道:“贼兵的主力不久就要到了,等贼兵主力到后,更难将孙司马救回。眼下之计,唯有一策。”等黄巾军的主力到后,就不是救孙坚的问题了,而是黄巾军会不会杀过来的问题了。要想救孙坚,只能越快越好。
“噢?何策?”
荀贞听到边儿上有牙齿碰撞之声,扭脸看去,却是费畅。
费畅脸色惨白,簌簌发抖,因为恐惧导致牙齿不由自主地碰撞,啪啪作响。
荀贞转回脸,对朱俊说道:“贼兵倾巢而出,要想救回孙司马,只有赶在他们到来之前,再遣勇士过河,看能不能把孙司马接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