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明点了点头,又说道:“自然如此,这伙人之所以急于杀了叶某,无非是因为只有余江海和叶某,才知道少林寺中还有此人的存在,他们显然是要掩盖此事,让此人继续在少林潜伏下去。当然,他们之所以急于杀叶某,自然也是为了《易筋经》!诸位想想看,余江海下手盗书之后,遭遇蒙面僧人偷袭,此时肯定也有人已经听到了声响,正在赶过去。这蒙面僧人那时急切之间必定也无法脱身,那么,身处嫌疑之地,他定然不会还将《易筋经》带在身上!因此,在下猜想,他一定是就近将《易筋经》放在一个隐秘的所在,然后装作闻声而来的抓贼之人,这不就等于金蝉脱壳了!眼下,那经书说不定还未取走!因此,这伙人想要杀我灭口,既是为了此人继续潜伏,也是因为《易筋经》尚未取走,他们万万不能让此人暴露!”
行智大惊,说道:“依叶施主所言,《易筋经》应当还在寺中?”
叶子明当即点头道:“正是!”
童寒雨也点了点头,笑道:“言之有理!叶少侠当真智计无双,童某自愧不如。”
叶子明也笑道:“哪里哪里!在下只是碰巧知道了些内情,又苦思冥想了多日而已。”
洛忆秋也说道:“既然蒙面僧人还在寺中,《易筋经》十有八九也还在少林寺中。若是蒙面僧人的背后之人已经得到了《易筋经》,恐怕不会让这蒙面僧人再冒险潜伏下去!”
行智却在想着如言所说的当日事发之时的情况,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个人,立时脱口而出:“如松!是如松!”
叶子明急忙问道:“如松?如松是什么人?”
行智平静下来,便说道:“如松也在藏经阁做事,当时余江海便是他的帮手。老衲曾听说,事发之时,巡夜僧人听到响动,便立时冲了过去。却发现如松也在那里,而余江海还没走远。如松只说是见到余江海行踪诡异,才过来看看。巡夜僧人当时留下了几个人看着他,其余人等,一面去追余江海,一面去将此事报知方丈师兄……现在想来,如松便是那个蒙面僧人,可是他身上也搜过了,一无所获,只是当时不过是转瞬之间,他又能将《易筋经》藏到哪里去?不过,《易筋经》此时恐怕仍在寺中,诸位施主有所不知,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日事发之后,寺中严加戒备,所有人等出寺,均要一律搜身,严加盘查。如松后来虽然出得了门,却休想将《易筋经》带出去!”
叶子明点头道:“如此看来,定是此人!”
童寒雨却摇头道:“大师,此事固然重要,然而,还有一事对贵寺来说,也是极其重要。”
行智抬起头来,叶子明与洛忆秋也望着童寒雨,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童寒雨脸色凝重,又说道:“大师!既然大师与叶少侠断定《易筋经》眼下是被如松藏了起来,那么,找出来恐怕不是难事。只不过,如松背后之人恐怕是贵寺的心腹大患!少林寺是何等地方,此人居然敢在少林寺安插眼线,其志非小啊!”
行智听他这般说,一时间毛骨悚然,如芒在背。行智知道,童寒雨此言并非耸人听闻,如松若是一名寻常僧人,恐怕不敢如此行事,如松定然是江湖中某个门派安插在少林寺的眼线,也正是那个门派派人去追杀叶子明。若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寺内却藏着这么一个人,寺外又藏着这么一个完全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对手,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叶子明心念一动,说道:“大师!童大侠之意,便是要趁机将这背后之人揪出来!”
洛忆秋也点头道:“童大侠所言极是!此时这背后之人想要拿到《易筋经》,便是咱们的好机会。大师,若是贵派这次不借机将其揪出来,日后恐怕难有机会。日后再想知道此人是谁,恐怕是千难万难了!”
听到叶子明与洛忆秋也这般说,行智沉思片刻,便说道:“三位施主一心为敝寺着想,老衲多谢了!三位施主智计百出,老衲自愧不如!若想抓到这背后之人,恐怕还要劳烦三位施主!还请三位施主随老衲一同回到寺中,老衲将此中内情报与方丈师兄知道,到时再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只是……如今敝寺日夜巡查,入夜之后更是严禁到处走动。因此,还要委屈三位施主深夜入寺,以免走漏了风声。万一打草惊蛇,如松脱身而去,老衲与诸位施主所说之事,便前功尽弃了!”
叶子明心知此刻也只有如此行事,而深夜入寺又有何委屈可言,况且,到了少林寺,自然是再安全不过了,自无不允。洛忆秋只要与叶子明一起,便得偿所愿,自然也无异议。童寒雨对此事自然也满口答应。
叶子明想起了余江海临终前说的话,又说道:“大师!余江海虽然在贵寺下手偷盗,但过而能改,也极为难得。若不是他对在下说了其中内情,恐怕现在谁也不知道《易筋经》可能还在贵寺之内!不过,若是这次能找到《易筋经》,齐惊风听说了,定然要杀了他的弟弟余江河!因此,在下恳请大师帮忙救他出来!”
行智沉声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人如今在何处?”
叶子明见行智答应了,大喜过望,便说道:“余江海曾说过,少林寺以西,不过五六十里,有个叫净空寺的小庙。齐惊风有几个手下就在那里,余江海在那里也待过许久,恐怕他弟弟余江河此时多半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