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呵呵,堂哥,景玉轩我守不住了。”
郎先坡抱着酒坛子,倚在黑暗的墙角苦笑。
景玉轩的小厮慌忙推门而入,说道:“二少爷,无极阁带人来砸门了。”
“二少爷?”
小厮见郎先坡一动不动,上前轻推了一把郎先坡,心中更是忐忑。
完了,完了,二少爷斗志全无,看来景玉轩是没法再待下去了。
小厮欲哭无泪,他们这些人平素里仗势欺人,鼻孔朝天,跟着郎鹤焱、郎先坡二人坏事做尽,不知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打算另换门庭,又有谁人敢收留?
楼下响起一片吵闹声,小厮浑身一怔,看向郎先坡的眼神变得无比怨毒。
既然大家都不好过,小爷凭什么还伺候你!
小厮搬起一坛酒,便欲浇到郎先坡的头上,却见一道人影在眼前晃过,随即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定睛一瞧,郎先坡哪有半点醉意,他抓着小厮的手冷笑,“即便景玉轩垮了,本公子也不是你一个贱奴所能折辱的!”
哗啦一声响,酒坛摔得四分五裂,郎先坡手上一发力,小厮的手臂硬生生被折断。
郎先坡低头捡起一片碎瓦,贪婪地将些许酒水吸进口中,随后打了一个酒嗝,半晌才举步,摇摇晃晃地下了楼。
景玉轩楼下早已围满了群众,见到郎先坡,人群一阵哗然,迫切等待郎先坡的下一步动作。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郎先坡倚着柜台,瞧着无极阁的人将景玉轩的伙计一一押了出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说列位,你们既然恨透了景玉轩,把他们杀了岂不是更加痛快。”
“你当我们无极阁的人与你们一样滥杀无辜?呸!”
一名散修不屑地瞥了一眼,随后押着一个伙计走出了景玉轩。
“斩草要除根,你们不杀他们,难道还打算养他们一辈子不成。”郎先坡问。
无极阁的一名散修拿着一根软锁,走到郎先坡面前问道:“景玉轩上下就差你一人了,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们动手呢?”
“脑袋掉了碗大口疤,这辈子小爷活得也算够本了,动手吧。”
郎先坡视死如归,颇有几分洒脱。
“死是弱者的逃避借口,强者从不轻贱生命。”
门外响起了年轻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叶无量、幽若和颛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郎先坡,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景玉轩的人,能入得了叶无量的法眼,唯有郎先坡一人而已。
郎先坡很年轻,与叶无量年纪相仿,修为已是半只脚踏进了元婴期,又是郎鹤焱的左膀右臂,足可见他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另外,当所有人在死亡面前,将人类丑陋的本性暴露无遗时,郎先坡则不然,他是真小人,也畏惧死亡,但比任何人都要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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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要洒脱。
能够坦然面对死亡,需要大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