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拉夫摇摇头:“他就在这里。您来晚了一步。”
“他终于还是死了么?愿主宽恕他的灵魂。”叹一口气,哈特加在胸口话起十字,然后面目一改,目光变得无比犀利直击主题:“我在安茹就听到很多说法。他将整个南特委托于你一事……果然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赶到了。他亲口告诉我,所有的南特骑士都决定支持我为新伯爵,如果我做伯爵,整个南特没有我的反对者。”
“这就好!这就好……”这一刻的哈特加不便于流露喜悦,他颤抖的眼神暗示着内心的激动。
因为哈特加并不喜欢这位威伯特,到底当初他进军南特就不是单纯的回家,若非彼时布列塔尼人全面进攻,威伯特已经坐实“弑父杀兄”的罪,好在布列塔尼人做得够绝,才没令威伯特背负实际的罪名。可是有了邪念,哈特加就觉得此人不便于深交——哪怕是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吉尔伯特也有污点,固然犯下绑架公主的大罪,手段也就到此为止。
他并不对威伯特的死惋惜,反而一个阴险的青年病故,未来有可能掣肘雷格拉夫的一介势力就此崩溃解体。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哈特加问。
“先安葬威伯特,然后通过一场仪式,由我继承南特。”雷格拉夫说。
“就怕你办事比较草率,无论是葬礼还是别的仪式,就由我代劳。”
“那就谢谢您了。”
“先别说感谢。”哈特加想了想,又吩咐道:“让你的军队全部离开南特城,不要吓坏城内居民。你和布鲁诺出面,既然南特诸骑士打算效忠你,你就让他们在城外集体向你下跪,封骑士的仪式不必我教你。”
“可以。不过我还请了歌赫德大人来,我们是否要等?”雷格拉夫再问道。
“要等。我刚刚看到有教士冲进大教堂。如此大事,我想那位朋友很快就到。对了!”哈特加突然想到一件事,轻快的语气变得沉稳:“威伯特一定还有亲戚,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对哦。记得他还有嫂子和侄子。我继承爵位,就是剥夺他侄子的爵位。我可以给他一个男爵头衔,安排到某地安心生活。至于那个女人,送到某地女子修道院是可以的。”
“就是这样?”哈特加眉头紧锁,显然对决定并不满意。
“不然呢?”
“你过来。”哈特加挥手道。
雷格拉夫大步走来,耳朵凑到哈特加的嘴边,然后逐渐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刚刚低语的列日大主教。
“您?您可是圣职!”
“对。但我也是王家顾问。有时候我们必须要使用一些必要之恶,你不用担心,我宽恕你们无罪。”
哈特加不愧为王家顾问,以他在帝国中枢任职二十年的阅历,早已见惯了那些贵族的内斗,必要时采取暴力手段之行为也不排斥。现在担任王家顾问,哈特加还是履行那一套老手段,凡是威胁到君主权力的他者必须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