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斯改头换面就是比利时,后者只是因为在强敌环伺的局面下无法在欧陆做大,反倒是前往非洲的那些比利时人立刻展现出超强的掠夺性,仿佛就是一位憋屈了一千多年才在一瞬间疯狂释放。
平坦的低地由罗马古道联络一些古老市镇,一天时间,北风将古道吹得干燥无比。新的一天,休整得差不多的骑兵部队面对朝阳,忍受着清晨的清冷,陆续通过索姆河桥。
然后这天中午,一座有木围墙的要塞突然屹立在道路旁。
城墙上明显行走着一些士兵,也有一些操纵木车的村民在行动,他们看到远道而来的骑兵纷纷敬而远之吗,集体躲进要塞内后迅速封闭了木门。
留里克说到做到,骑矛悬挂罗斯旗帜,全军穿好洗干净的白色布袍,阳光之下袍子上的蓝色条纹清晰可辨,他估计哪怕视力不好的家伙也该意识到是罗斯骑兵降临人间。
“哈哈哈,他们果然被吓坏了。”菲斯克指着逃进木堡的家伙,轻蔑地戏谑道。
“哦?难道这里就是里尔?”
“应该是的。”因为没有明确的向导,菲斯克随便猜猜就推测已经抵达里尔。
留里克也没放在心上,反正全军已经进入弗兰德斯伯国。全军旋即按照国王的指令,战马缓步前进,待到路过木堡时,战士就拔出佩剑转着圈的挥舞,阳光照的亮白钢剑金光闪闪,他们高傲地呐喊,仿佛有攻城的趋势,可是把木堡的守军吓得不轻。
罗斯军到底只是耀武扬威,全军迅速离开据称是里尔的木堡扬长而去。
其实留里克忽略的是,他们所经过的其实是阿拉斯市镇。
旧阿拉斯已经在四百年前被匈人大军夷为平地,新阿拉斯以圣瓦斯特修道院为中心重建,长久以来它就只是毗邻道路的修道院与附属的微型村庄而已,直到博杜安的父亲将它强行改造成一座边境要塞。
阿拉斯要塞已经深入皮卡第地区,它最大的意义就是观察哨,留驻的军队并非提防南部的滨海伯国,而是在获悉南方法兰克军队入寇后,驻军立刻骑马北上,通知真正的要塞里尔采取防御态势,继而士兵抵达根特通风报信。
就算滨海伯爵其实是圣里基耶修道院长,此人属于加洛林王室贵族,弗兰德斯贵族不忌惮才是有鬼。
过境阿拉斯可谓无聊,行军又变成了秋游,留里克就在旅途中的一片开阔地扎营,然后肆无忌惮点燃篝火。
他觉得自己深入无人之境,也不是当地人都逃之夭夭了,而是本地区完全就是人烟稀少,团状森林保持原生态,荒野里杂草疯长,多亏现在是阴冷秋季,若是盛夏过境,大家还要忍受拍打不尽的蚊虫叮咬呢。
新的一天阳光明媚,明明是秋季,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快速升温。最能忍受恶寒的罗斯战士纷纷产生误判,他们很快都穿着得更加轻薄,年轻战士们也乐于向同袍炫耀自己不畏寒冷,很多人干脆撸起衣袖,展露满是金色汗毛的双臂,闲适得单手抓住缰绳,更有甚至刚刚躺在马鞍上,反而马儿会随着大部队走。
不过到了这天临近中午,再闲适的人都必须振作起来了。
留里克本以为自己已经过境里尔,岂料前方出现了一座明显有石围墙的城市!何止如何,城市还有水渠保护,他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沟渠,分明是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