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凌笑着问:“有何可惜的?”
“可惜你我第一次相见就是在战场上,就是敌人而不是朋友,就是要在战场上分出生死的!”
吕布将酒樽端起:“既然沈幽州有着这样的闲情雅致,那某便借着这杯酒向沈幽州表达当日的赠马之情!这一杯酒喝下后,你我二人在无任何瓜葛,当可以在战场上战个痛快!”
沈东凌有些哑然。
“到了现在,奉先居然还是觉得在赠马这件事上自己赚了?”
沈东凌没有回应吕布这一杯酒,反倒是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这一批白兔马确确实实是不可多得的神驹,对奉先更是如虎添翼,能够将奉先的实力再一次提升一个档次,但终究不过是这样罢了。有哪里比得上张辽、高顺两位将军?”
“不说其他的,倘若张辽、高顺这两位将军现在还在奉先麾下,那奉先在董卓麾下就绝不会是现在这副田地!便是在七大中郎将中,也绝对是稳坐第一人!”
沈东凌一句话将吕布狠狠地从云端砸了下来,精准无比的刺在了吕布心中的痛点上。
吕布手中的酒樽洒出几点酒花。
“对啊!”
吕布的脸色微微变化,双眼死死的盯着沈东凌,眼神突然间变得很是古怪:“如今想来,倘若张辽、高顺两位之前没有离开丁刺史,那到了现在确确实实应该是在我的麾下,以他们的本事......”
很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吕布早就想过了。
倘若张辽、高顺真的为他效力,凭借着张辽的武勇,高顺的统兵,别的不说,至少绝对比那牛辅麾下的郭汜、李傕要强得多!
这样一来,董卓绝对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和现在绝对是天壤之别!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丁刺史仅仅是因为一些钱粮就将张辽交了出去,而自己仅仅是因为一匹白兔就将高顺交了出去......
绝对是一件无法比拟的大蠢事!
“可是在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局势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现在,吕布被沈东凌说中心思,不免有些恍然:“反倒是沈幽州你,仿佛是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为这样的天下大乱做好了准备,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两位大才!”
“这可不是什么未卜先知,仅仅是因为我比奉先你和丁刺史更加知晓一个道理罢了。”
沈东凌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管在什么时候,金银财宝都只是身外之物,这些东西没了就没了,还可再赚;但是人才,一旦丢了,那就真的找不回来了!他们,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吕布无话可说,那端着酒樽的手,就这么停滞在了空中。
吕布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异常的幽州牧,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样的风轻云淡:“既然如此,沈幽州为什么不将张辽、高顺也一并带上,好让他们也有机会立功获赏?”
“他们当然可以立功,只不过不在这里罢了。”
沈东凌没有隐瞒,很是悠闲地继续吃着桌上的酒菜:“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我和奉先不是敌人的原因。”
吕布听的云里雾里,没有明白。
沈东凌继续说到:“你不明白,在我眼中,他董卓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的传檄讨伐?料你等都不会明白,无论董卓是生是死,无论他能不能挡住这一次的天下诸侯,我都一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