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听闻……听闻陛下欲设西园幼军,末将心下略有些担忧……”
张让一愣,原以为董卓前来,只是想要讨个官职什么都,听了“幼军”两字,先是神色郑重,又一脸苦笑叹息。
“陛下欲设幼军,又岂是仲颖一人担忧?”
“只是……”
“唉……”
“此事……还是莫要提了……”
见张让一脸苦涩,董卓心下一阵犹豫,可一想到昨夜见到的故旧王允,暗自钢牙紧咬后,又是低身抱拳。
“张公。”
“末将有一言,一句大逆不道之言,不知当不当说?”
张让一愣,随即又极为郑重,手指轻动……
“大逆不道之言……”
“本公还真想听一听了。”
张让摆手下,厅堂内婢女、小宦官全都躬身退出厅堂,门房管事更是将房门紧紧关闭,守在门外不让他人靠近。
董卓脸上一再闪烁着犹豫……
“末将虽是白丁,却也听闻过何家小儿的不孝、强横之事,张公真的愿意此等之子,出任我朝大将军吗?”
“此等品性之人,若为我朝大将军,会与张公相善吗?”
“陛下欲设西园幼军,陛下……陛下若是直领万余军卒,还……还需要张公在侧护佑吗……”
“砰!”
张让猛然站起,动作之大生生将桌案小几撞翻,董卓惊慌,单膝跪在厅堂,头颅更是不敢抬起……
如山的沉重,董卓满脸冷汗,他知道,只要面前阉奴稍有杀心,自己这条命就算完了。
就在董卓承受不住时……
“说!”
“谁与你说的这些!”
……
“说——”
“当啷!”
张让大怒,“当啷”拔出刀刃,董卓心下大惊,强忍着暴起杀人冲动,低头又是重重一抱拳。
“并无他人与末将说了这些,只是……只是末将在暂居酒楼中,一些醉酒书生言……言张公愚蠢……言张公自寻死路……故而……故而……”
“哼!”
张让冷哼一声,心下却翻江倒海,别的话语还罢,何辅只是个未加冠少年,上面还有何进、何苗两人呢,又哪里能够轻易坐上大将军位子,更何况,皇帝春秋鼎盛,日后有无大将军还不一定。
不仅张让,整个内廷宦官也不担心大将军一事,可董卓后面一句话语却尤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