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刘夫人晕倒,易如忠赶紧吩咐了一声:“快,扶刘夫人去后堂,找个郎中来……”
随之又冲着仵作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实话,否则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仵作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小人……小人或许看走了眼。
死者的伤的确如侯爷所说,或许……或许侯爷说的是对的……”
这时,方向南突然来劲了,冲着葛东明怒骂:“好你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东西,你竟然对我姨父下如此狠手,你……”
“住口!”
易如忠一脸羞怒,冲着方向南大喝一声。
“大人,不好意思,不才有些失态。”
周羽冲着方向南笑了笑:“你的确应该失态,因为真相越来越近了。”
“侯爷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说不才是凶手吧?
如果侯爷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抱歉,不才昨晚与谷兄、李兄等人一直在叠翠苑喝酒赋诗。
直到有府中下人前来禀报,说我姨父出事了,不才方才匆匆赶往刘府……”
说到这里,又冲着易如忠拱手道:“大人如不信,可派人去一问便知。”
易如忠手抚额头,头隐隐作痛。
没料,更头痛的事又来了……
“叶太师到!”
外面一个衙役大喝了一声。
方向南顿时精神一振。
易如忠则苦着脸又一次迎上前去。
周羽则站走到葛东明身边耳语起来……
那一厢,叶昆与易如忠客套了几句便一起走进公堂。
“呵呵,没想到靖安侯竟然大驾光临姑苏府,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老夫也好备下薄酒,一尽地主之谊。”
叶昆假惺惺冲着周羽拱手微笑。
周羽也拱手笑道:“叶太师告老还乡,在家颐养天年,周某又怎敢轻易上门叨扰?”
一听此话,叶昆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这不是暗地里讥讽他么?
不过,他也不便发作,只能强自一笑:“侯爷太客气了。对了,老夫听闻侯爷在公堂上指证老夫这个不成才的弟子……”
不成才的弟子,本是一句自谦的话。
哪知,周羽却接过话头,一脸认真道:“叶太师,要说你这个弟子何止是不成才?那简直就不是人……”
“你……”
叶昆气得老脸涨红,额头青筋直跳。
方向南也一脸不忿道:“侯爷,说起来大家都是读书人,侯爷又何必如此羞辱不才?”
“怎么?方举人认为本侯是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
“错,本侯只是在阵述一桩事实。本侯几乎可以认定刘老爷的死与你有关。
你害死了刘老爷,又嫁祸给葛东明,此等行径与禽兽有何异?”
一听此话,叶昆彻底翻脸了:“荒唐!靖安侯,别怪老夫没有警告你,就算你是侯爷,那也不能信口开河,胡乱栽赃罪名。
以老夫看来,你分明是想袒护你的同窗,这才凭空臆想,胡乱指证……”
“没错!”
有叶昆撑腰,方向南的态度也变得嚣张起来。
“侯爷,你口口声声说不才害死了刘老爷,请问有什么证据?难不成仅凭空口说?
而葛东明不一样,当时他与刘老爷大声争执,且发生抓扯,有充分的作案动机,重要的是还有人证。
易大人,不才以为葛东明才是害死刘老爷的凶手,还请大人明断!”
双方各执一词,令得易如忠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决断。
为官十多年,他断过不少奇案,这一次的案子算不上最难的,但绝对是最令他头痛的。
一边是虽已下野,但余威犹存的太师,一边是风头正劲的靖安侯。
哪边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