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从之、韦一山、孙礼三人既然能够成为周羽的学生,自然是经过了重重考验的,又岂会在权贵面前折腰?
别说是尚书家的公子,就算是尚书本人在此,他们也绝不会屈膝卑躬去讨好对方。
他们一行六人刚到京城之时,不少考生都在四处奔走,千方百计想要拜入朝中重臣门下。
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由来已久的传统。
京中官员通常都有派系,比如同乡派、学术派、政见派……等等不一而足,从而形成了不同的圈子。
一些没有背景的考生一入京城,往往会选择加入一个阵营,从而获得人脉资源。
同时,各派系也会提前招揽人才,特别是一些才华出众的考生更是各派系竞相争夺的对象。
这其实就跟一些乡下财主资助穷书生读书是一个道理。
赌赢了,必将获得丰厚的回报。赌输了也不要紧,广撒网,东边不亮西边亮,总有押对的时候。
不过,孙礼一行六人却从未主动去拜访过谁,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先生就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听到韦一山二人之言,伍志杰不由冷哼一声:“本公子懒的与你们理论,教坊司的姑娘多的是,你们非要与本公子过不去?”
这时,随行的那个书生不由走了过来,冲着三人拱了拱手:“不才许东南,与伍公子乃是同窗。
看样子,三位兄台想必是进京参加会试的考生对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孙礼淡淡回了一句。
“三位兄台可能有所不知,伍公子与玉娘乃是旧相识,今日里是专程前来与玉娘相会的。
所以,还请三位兄台多多成全,不才感激不尽……”
听到这通话,孙礼下意识瞟向杜玉娘,却发现杜玉娘的神情有些抗拒,甚至是有些厌恶之色。
看来,根本不是这个叫许东南所说的那么一回事。
于是,孙礼摇了摇头:“抱歉,如果说伍公子真是有情有义之人,那就应该想法子替玉娘赎身,而不是任由她在此强颜欢笑。
在下还是那句话,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一听此话,许东南当即沉下脸来:“不才奉劝兄台最好多多考虑一下,不要误了自己的前程才好。”
孙礼不由怒极而笑:“哈哈哈,你这是在威胁在下?”
不等许东南回答,伍志杰重重哼了一声:“威胁你又如何?有本事你给本公子报上名来!”
“好说,在下孙礼!”
“付从之!”
“韦一山!”
付从之与韦一山二人不甘示弱,分别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杜玉娘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她并不想让孙礼三人为了她与伍志杰发生争执,但是,如果她这个时候主动跟着伍志杰走,势必就会让孙礼三人颜面尽失。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好,算你们有种,本公子记住你们了。”
伍志杰冷眼看了看孙礼三人,随之斜眼瞟向杜玉娘喝道:“玉娘,本公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识相的现在便跟本公子走。”
杜玉娘咬了咬嘴唇,没有应答。
老妈子急了,匆匆跑到杜玉娘身前作揖:“我的小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喂,你什么意思?”韦一山冲着老妈子怒喝:“你这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的意思?”
“我……”
老妈子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伍志杰终于忍不住了,趁着酒劲一把拉过杜玉娘的手:“走!”
“你放开我……”
杜玉娘又羞又恼,拼命地挣扎。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