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如此说,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怠慢,纷纷长揖行礼。
只有周北自在一些,大声跟母亲说道:“娘,你将菊花酒打一壶,螃蟹来几只,烧烤也准备一盘,在后院摆一桌。”
周母认识霍弋,没有太多担心,立即安排儿媳,侄媳整治了一桌酒菜,送到后院。
霍弋跟周铎见礼之后,又专门找到了老爷子,族长周锋,闲叙了两句。
等酒席安排好,才跟众人告别,跟着周北走向后院。
走到周母身边,他长揖道:“今夜我与云山伯彻夜畅谈,还要麻烦夫人帮我安置一间客房。”
周母笑眯眯道:“此乃我等荣幸,还望镇抚使不要嫌怠慢。”
霍弋这个镇抚使深夜到来,显然是有要事,没有人敢打扰他们,就连孩子们也被叮嘱不要去后院打扰了二人谈话。
两人来到后院,这里的水榭上没有装灯,只有院墙角落有一盏照明灯。
这样的灯光虽然不强,但是也少了被灯光吸引来的飞虫。
霍弋坐在了水榭凉亭的木排椅上,闻到食物的香味,吃了几串烤肉,啧啧称赞了一番,又喝了一杯酒,这才停下嘴,开始折腾一只大螃蟹。
周北也拿着一串肉慢悠悠吃着,举杯敬了霍弋三杯,这才开口问道:“大人深夜而来,显然是有要事,可现在不急不慢,显然又不急,倒是让在下有些迷惑了。”
霍弋笑了笑,不过他笑比哭还要难看。“晚上与大人在教宗府上做客,聊到了一些事。教宗明日想要见你一面,托我过来做个中人,我就过来讨杯水酒喝,明日一同前往教宗府。”
周北大喜道:“我对教宗仰慕已久,只是少了拜访的缘由,能见教宗,实乃幸事。”
“就知道你不会拒绝。酒不错……”霍弋自斟自饮,喝完了酒,又倒了一杯,才说道:“你如今在应天府引发了不少议论,根据锦衣卫信息渠道,最少有上百家勋贵想找你合作。
不过现在实验室没有对外集股,他们想要投钱或者合作,也找不到门路。
实验室接收哪些勋贵入股,陛下已经有了计划,大人怕你不知道轻重,还特意让我转告你一声,不要自作主张。”
李基一直对周北不错,而他也愿意相信李基的判断,毕竟他们现在的利益一致。
周北沉吟了一番问道:“广城伯府的事也不能插手吗?”
霍弋盯着周北看了一会儿,给了周北足够的心理压力才开口说道:“难怪大人让我先过来提醒你一声,你的心中缺少敬畏。我曾经也跟你一样,结果是家破人亡……
你要记住,我们之间或许可以讨价还价,试探底线。但是陛下的意志,不容怀疑,不容置疑,不容抗拒。
陛下永远是对的,即使是错的也是对的。哪怕有怀疑,也不能置疑,不能抗拒,最多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劝解。”
周北有些不好意思了,喏喏道:“我只是对应天府的局势不了解,想多了解一点。”
霍弋表情冷峻道:“所以我今天晚上过来,就是要跟你好好说说。”
周北长身挺立,长揖到底。“多谢镇抚使大人。”
霍弋迟疑了一下,没有完全接受周北的谢礼,回了半礼道:“这主要是大人的意思。”
一边喝酒赏月,一边闲叙,霍弋将锦衣卫调查出来的各方动静经过提炼后,一一告诉了周北。
他虽然不是应天府人,可是从被汉王府陷害的家破人亡之后,来到应天府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