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凶兽,在沾染些许粉尘之后;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骤然振奋起来。肉眼可见身上伤痕累累的皮肉,开始抽搐蠕动片片脱落下来,而爪牙的截断处也明显出现了增生。
而隔着粗大栅栏和琉璃隔板,见到了这一幕之后;无论是岑夫人、还是韩都官,或又是孟签事,都不免多少脸色煞白或是勃然变色、乃至心有余悸的几欲说话。而后,这个小罐就被连忙收回。
但是那只凶兽身上,因为活性增益生体污染造成的异变还在持续着;随着它不断收缩干瘪的体表,那些爪牙和鳞片也增生出来,然后又风干成了坚韧角质,饥渴无比的啃食起来笼栏来。
“可以了。”江畋对着郑金吾点点头道而后他断然一挥手,就有一名全身防护严实的军士,举着一个青铜灯罩式的器物走上前去。正对着那只咆哮不已的灰兽,打开封口顿时露出内里一截骨片。
下一刻,那只还在咆哮撕咬冲撞铁笼的灰兽,突然间就像是定格了一般僵直不动;然后惨烈而短促的哀鸣一声,身上开始相继冒出了大大小小凸起;“陆章,你再近一些。”郑金吾见状不由下令。
随着那名端持器具的军士陆章,分作数次大步向前,一直走到了距离灰兽笼的十尺之内;这只不断挣扎冲撞着笼子哗哗作响,灰兽突然就全身一摊,就像吹鼓到极限的气球,当场迸炸成一片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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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琉璃隔板背后,见到这一幕的众人,也不约而同的大大松了一口气。岑夫人正想开口说些,就见那只灯罩被小心收藏起来后,一拥而入的人员将现场收拾一空。显然这次现场演示并没有结束。
而后,一只五花大绑的大角山羊,被板车上解送进来。然后又是那名军士,轻车熟路的在其四肢,分别割开一个血如泉涌,但又暂时不致命的大伤口;而后小罐里的粉尘,被倒在它口鼻和伤口上。
随即,那深彻肌理、血流不止的伤口,顿时就像是受了什么强烈刺激一般;骤然收缩干瘪起来。片刻之间,只剩一道血红发暗的难看疤痕,那名军士在用力一搓,顿时就剥落露出新生泛白的肌肤。
然而,那名军士又毫不犹豫突然抽刀,猛然割开了大半截的山羊脖颈;顿时激溅的血喷如泉沾的他满头满脸。然而,几个呼吸后山羊割断的颈部,同样出现迅速收缩和愈合的迹象,于是再度举刀。
半响之后,固定这只大角山羊的案板上,几乎被血水浸透;然而多了好几处横七竖八致命伤口的它,居然还奄奄一息活着。哪怕一些伤口已经深及脏腑;但是依旧还在顽强收缩和蠕动着。
直到那名军士再度一刀开膛破肚,而将犹自蓬勃挑动的心脏,给掏取出来之后;才在一股接一股的血浆迸溅中,就此失去了再生的活性和愈合本能。只是这时这只壮实山羊已经变得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