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给布鲁图吗?”烈熊站在一旁,帮忙整理着空白的羊皮纸。烈熊笨手笨脚,羊皮纸洒了一地。
恺撒瞥了一眼,摇了摇头,手下不停地道:“科妮,布鲁图,我母亲,还有克拉苏。每人都有一封。”
“啊?这么多?那你还是吃完饭再写吧。”烈熊劝道,“你昨天晚饭就没吃,前天也是。”
“你怎么这么多话,女人似的。”
“我!”烈熊委屈地撇嘴,“我倒是真希望科妮莉娅能在这里,至少她在的时候,你能好好吃饭。唉,科妮莉娅走的时候可是说了,如果下次见你的时候,你瘦了,她要扒我的皮。”
恺撒头也不抬地低笑:“放心,你是我的人,除了我,没人能扒你的皮。”
科妮莉娅是谁?佐伊心里疑惑。她看了眼不远处的那只木箱,耐心地等着恺撒写完信,出去吃饭。然后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解药。完美!
恺撒的前几封信写的很快,不过最后一封,他写了很久,中间还让烈熊找出之前的来信,查询了一些信息。
佐伊悄悄地探头去看,发现恺撒的脸上眉头紧皱。这可不太常见,在她的印象里,恺撒总是泰然自若的。虽然有时候给人感觉太狂了些,不过军团士兵却很吃这一套。每一次恺撒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比如什么“我们的荣耀”,什么“我们的土地”之类的。军团士兵就会狂热地欢呼,连那些工匠们都是,一个个都像是着了魔。这种狂热,佐伊以前只在农神节的敬神礼上见到过。
佐伊听到烈熊问道:“克拉苏又在哭穷了吗?”
恺撒叹了口气:“其实也难怪他。他以前做房地产生意,他的账簿充其量是以银币做记账单位。而我们造船则是动辄以塔兰同(talent)的白银计价。一艘三列桨船造价要将近2个塔兰同,而维持一艘三列桨船的战斗力,每年则要花费20塔兰同,这些压力实在太大了。”
偷听的佐伊暗暗咋舌,她以前开海盗船,坏了就自己修,这里打个补丁,那里换块船板,花费最大的就是换桅杆,而且还可以从被打劫的船上拆拆补补,从来不知道维护一艘军舰居然要花费这么大量的白银。
“现在我们只是在旧军舰上翻修,还没到大量花钱的时候,再过几个月......”恺撒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那语气中的无奈,仿佛长着触手,将佐伊的心也拽着坠了下去。
如果没有钱,那就造不了五列桨帆船了吧?她的五列桨帆船啊,佐伊也暗暗地焦急起来。聪明如恺撒,一定能想到解决办法的吧?
接着几个军政官走了进来,他们又是来找恺撒讨论技术问题的,什么载重量,什么平衡系数,还有风帆的形状,角度,甚至材质......
佐伊心里暗暗着急,连这些小事都要找恺撒商量,他岂不是要累死也忙不过来?而且他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筹钱啊,还要什么比筹集造船的经费更重要的事呢?这些军政官都是废物吗?
佐伊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来干什么了。
总之,佐伊拿到解药的心,一直未死,然而她也从来没有真正行动过。
再加上最近造船的压力似乎大了起来,佐伊每天回到帐里就只想睡觉,也实在没精力去筹划什么偷解药的事了。
营地里的气氛也越来越严肃,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种无形的压力,虽然恺撒什么也没说,但是营地里几乎所有能用上的人力,都去船坞帮忙。军营只留守了必要的外围守卫人员
在佐伊的常识中,建造一艘三列桨帆船,需要一个熟练的匠人团队至少近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然而自从恺撒将造船的工程细化,船坞被分成了几个工坊,大家各自制造配件,再行组装后,造船的速度就一下子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