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苏又嘀咕着:“不知生孩子痛不痛,想到媚娘姐姐要有孩子了,感觉好神奇啊。”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想这些古怪的问题。”
苏大为忍不住打断她道:“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跟阿娘学点针线活……”
“才不要,上次听你的学针,结果把人家手指都扎疼了。”
聂苏向苏大为伸出食指:“你看,你看!”
“好好,不学针线,还可以学点别的。”
“那你带我学破案呀。”
“呃这个不行。”
“整天呆在家里,人家会闷的嘛。”
聂苏屈起双膝,将小玉放在膝上,自己的下巴压在小玉毛茸茸胖乎乎的背上,她的腮帮子鼓起来,好像真的生气了。
见她这副模样,苏大为不禁有些心疼。
平日里自己不许她出去,她就只能在家里院子里找黑三郎和小玉玩,时间久了,是会憋出病来。
“要不找时间,我带你和阿娘出去踏青。”
“真的?”
聂苏猛地抬头,两眼闪动着光,一脸惊喜。
“真的真的,哥哥答应你,不过要等到我有时间。”
“阿弥!”
下面突然传来柳娘子的喊声:“快下来帮我收拾,还有小苏~”
“哦。”
聂苏吐了吐舌头,冲苏大为伸出小指:“哥,拉勾。”
月光照入房间。
坐在书房间的房遗爱,有些颓然的将手里的书放下。
还是一样,这东西,他看不进去。
父亲生前一直让他多看书,可惜,他虽是大唐名臣房玄龄之子,却偏爱武艺,不好读书。
太宗在世时,还曾征调他一起出征高句丽。
想起来,金戈铁马,箭如霹雳。
现在回忆起来,胸膛里的血还是热的。
他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好像当年在战场上握紧横刀。
不过,现在手里的只有书卷。
房遗爱回过神,摇摇头,放弃了继续看书的想法。
他站起身,转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眉头忽然皱在一起。
最近,他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莫名,说不出缘由,但就是感觉到不舒服。
似乎自己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这种感觉他很熟悉,那是在战场上,被隐蔽在暗处的敌人盯上的感觉。
这是出于一个武人对危险的直觉。
可是细细查探,又找不出这种感觉的由来。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当今陛下登基已经是第三年,大唐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上虽说长孙无忌大权独握,但各方也相对稳定。
自己身为房玄龄次子,对陛下忠心耿耿,被封为太府卿、散骑常侍,又封右卫将军,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嗯,除了那一件事。
他抬起头,向正南方看了一眼。
自己与大哥房遗直,三弟房遗则的关系更加恶劣了。
这一切自己不愿意看到,却又不知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