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样风险较大,水球易反射周围光线,容易被人发现。
苏大为与聂苏顺利跃过宽阔的庭院。
回身一看,正好看到安文生跃过来。
他没法做到苏大为那样借力,身体太过沉重,普通的树枝也吃不住他的体重。
更没法做到聂苏那样借力滑翔。
不过安文生也有自己的办法。
他的身形虽胖大,但异常灵活,脚尖一点,便如轻烟般跃出,灵活得不像一个胖子。
比较像橘猫。
力尽时,他选在阴暗角落落下,身体贴地一滚,悄无声息。
再次弹起时,脚尖在墙头假山一点,再次飞出,两下纵跃,便追上了苏大为他们。
三人各使神通,兔起鹘落,很快追上那红衣男子。
看他的样子,对这南台十分熟悉,显然是要去如厕。
苏大为看了看四周:“没人?”
聂苏肯定的道:“没人。”
别的地方守备森严也就算了,在这如厕之地,真的没太多人关注。
“把他抓了审问。”
苏大为向红衣人指了指。
不管此人是不是资料里记的鹿角生,又或是别的什么人,既然与李大勇的事有关,先抓了审问再说。
至于如何善后,那是后面的事。
红衣男子,扶了扶头上的高冠,满面红光,正在解着衣襟,冷不防后面有人拍上他的肩膀,把他吓得一抖,一道水花滋出,裤裆顿时泅湿了一片。
“谁……”
他大怒回头,迎上他的,却是一柄锋利的唐刀,抵在喉咙。
后面的话,顿时说不出口。
然后是身体筛糠似的颤抖,颤腿里浠浠沥沥,湿淋淋一大片。
这水滋出来,止都止不住。
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腥骚味儿。
苏大为皱了下眉,一旁的安文生险些吐了出来,捂着鼻子后退几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心中只想骂人,这世上怎有如此不要脸的汉子。
居然在人前尿湿了裤裆,恶心!
“文生?”
“是他,你看他眉毛。”
不用安文生多说,苏大为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个一身大红袍的中年男子,左眉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甚为醒目。
“你是鹿角生?”
“不是我,不是……”
还说不是。
我们用的大唐语,你听起来却毫无障碍。
苏大为横刀微动,在对方脖颈划出一条红线。
后面的聂苏有些跃跃欲试道:“阿兄,要不让我来,我跟鬼叔学了几手。”
“女孩子家家,一边去。”
苏大为头也不回的道:“先带他找个角落,这里不够安全。”
他将手中鹿角生推到一脸嫌弃的安文生手里。
后者伸出一只手,掐住鹿角生的脖颈,如掐一只小鸡一般。
一只胳膊尽可能伸长,让这家伙离自己远一点,生怕被他沾到半点。
就算是碰一下,都足够令安文生吃不下饭。
安文生,毕竟是个讲究人。
在长安时,自家宅子里奴婢仆从便不说了,就算是躺在逍遥椅上,也是有人一旁熏香,有人拈起葡萄果子送到他嘴边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