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去将“贯日”递给吴乡。
吴乡接过剑,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有劳吴先生了。”常玉作了一揖,“敢问价格……”
吴文登摆摆手,扯着他那公鸡嗓子道:“什么价格不价格的,裴旻先生所托,我自当尽力而为,哪里还能收钱!”
“这……不合规矩吧。”常玉有些为难,“这钱您若是不收,家师定会责怪于我的。”
他把两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一千两,还请先生笑纳。”
吴文登叹了口气,“好把好吧,钱我收了,我还要休息,诸位请慢走。”
李心安听着吴文登这公鸡嗓子,实在是好笑,发问道:“敢问吴先生,您这声音……”
吴文登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向那扇门帘走去,边走边说道:“年少时偷学墨家技艺,失手杀了人。被下了药,毁了嗓子,刺了青,破了面容,打断了脊梁骨,一辈子直不起腰。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诸位慢走。”
“等一下!”
张思远突然出声叫住了吴文登,后者掀起门帘的手停在半空中。
“您有何事?”
张思远淡淡的道:“吴先生为何如此急着要让我们走?”
吴文登笑了笑:“剑已拿到,不走还干什么?我向来是不喜招待客人的,先前看在裴旻先生的面子上已经对你们够客气了,诸位不要得寸进尺。”
说罢,就要迈步往里面走去。
“恐怕,吴先生不是不喜欢招待客人,而是怕我们打扰了您的好事吧!”
“真是没想到,吴先生一把年纪了,还有心思寻床笫之欢,老头子我是自愧不如啊!”张思远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吴文登僵硬的转过头,冰冷的道:“你什么意思?”
张思远笑道:“虽然你屋子里面满是硫磺的味道,但还是瞒不过我。那强烈硫磺味道之下,还有女人的脂粉气!”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吴文登冷哼道:“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言,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张思远淡淡的道,“刚刚在门外,一队禁军跑过,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他们在抓一个女人。试问如今全城都在搜捕契丹间谍,他们为何要抓一个女人?工部侍郎刘廷玉与契丹人联络的地点就是一座青楼,而你这里恰恰出现了一个女人,再结合门外禁军的搜捕,我不能不怀疑,你这里就是另一个契丹人的暗桩。”
他冷峻道:“吴先生,我想您还是把实情说出来比较好,要不然您就得去刑部大牢里坐着了。”
“一派胡言!”吴文登还是那四个字,只是在场众人都听的出来,他声音中蕴含的怒意与恐惧。
张思远和颜悦色的道:“那就请您,跟我走一趟了。”
他一挥衣袖,抓向吴文登的咽喉。
“请等一下!”
一个清脆的女声骤然响起,张思远的动作随之停下。
他收回右手,漠然的看向吴文登身后出现的那个女人。
在众人疑惑又谨慎的目光中,那个衣衫暴露的女子用着她不太熟练的大唐官话一句一顿的说道:
“我不是契丹间谍,我是“”西域人,我叫赫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