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余大成更绝,居然直接称病,以无法理事为由,视而不见。
一切的一切,都在十二月初六遮盖不住了。
因为就在这一天,狂飙突进的东江镇攻陷了青城。
青城在济南东北,毗邻青州府。沿途商河、武定州、济阳多处军情传来,总不可能所有人都作假吧
余大成傻眼了,赶忙召集山东文武商议对策。
这时王道纯也赶回了济南,与余大成针锋相对,据理力争。
“东江兵一路烧杀抢掠,反心已成。非发兵平叛,不足以平息。还请中丞大人切勿踌躇,致齐鲁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余大成心乱如麻。
平叛,说的轻松。
可兵在哪儿
不过他也清楚,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不平叛是不行了。
这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就算他觉着东江镇势大难制,也得打过了之后,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其后招抚才能施行。
可必败的仗,他可不想罪责落在自己头上。
眼珠子在众文武当中梭巡一圈,还别说,真被余大成找到了能担大背任锅者侠。
“沈中军,陶参将,军情如火,平叛救民之功德,尚需二位勠力而行。”
被他点名的人,是济南府中军沈廷瑜和武德参将陶廷鑨。
想来这二人应该是背锅派廷字辈的师兄弟,否则的话,怎会一起被余大成选中呢
事实上,余大成还真不是随便抓壮丁。
沈廷瑜和陶廷鑨,一个中军,一个参将,恰恰是现在济南为数不多的主管军事的官员。
被派去打仗,沈廷瑜当场差点尿裤子。
“中中丞大人”
他有心推辞,可话到嘴边,碰到余大成危险的眼神,他就知道,没得选了。
去平叛,还有活命的机会;不去,现在就会被余大成砍了祭旗。
既然没得选,那就只好琢磨琢磨,如何险中求活了。
十二月初八,被寄予厚望的沈廷瑜和陶廷鑨率军来到阮城,正好和叛军碰上。
就在阮城外的小河边,两军战了一处。
身为主将,沈廷瑜大呼酣战,奈何手底下的士卒根本不听。
你家主将坐在轿子里,躲在好几里之外督战,你是大头兵你也不会死战的。
沈廷瑜和陶廷鑨这对文武,一个乘轿,一个骑驴,不允许任何士卒比他们更靠后。
于是刚一交锋,沈廷瑜率领的济南兵就全线溃逃。
本来叛军面对官军,还有些心惊胆战。此时见官军不战而逃,立时气势大胜,合兵一处狂攻陶廷鑨的武德兵。
武德兵碰到了不讲武德的叛军,并没有支撑太久,立刻撒丫子狂奔。
弱鸡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弱鸡,连逃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