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京干咳一声,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麻蛋,这坑爹的张威。”
新科状元虽无品阶,但却前途无量,若非必要,他真的不想跟这位状元公产生冲突。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状元公,令公子涉嫌欺诈谋利,本官以例传唤他上堂。”
“什么,欺诈?”
唐金元摇头:“不可能,我儿从小天性纯良,奉公守法,肯定是你这狗官诬陷他。”
曹京:“……”
“状元公,请您注意言辞。”
“你抓我儿子,就是狗官。”
“状元公,你一再羞辱本官,当本官没脾气吗?”
两人针锋相对,眼看就要怼起来。
“两位,既然这案子有争议,何不公开审问。”
杨凌淡淡笑道:“还请曹大人容许我等在侧旁听。”
“对啊,大人您接着审,我们在一侧旁听。”
“理不辨不明,这是非曲直如何,自有公断。”
一众进士兴致勃勃。
唐金元骑马都累,他们足足跟着走了几里地,早就想找个凉快的地方歇会了。
“这……”
曹京脸色黝黑一片。
这么多进士看着,让他怎么审,直接说自己徇私舞弊得了。
“诸位同仁,这……不合礼法吧。”
“曹大人,反正以后我等也要做官审案,看着学学嘛。”
“就是就是,您尽管审问,当我们不存在就行。”
一群进士不由分说,纷纷找到阴冷的角落站好,若不是顾忌形象,早就席地而坐了。
曹京脸色愈发难看。
“咳咳,此事情况复杂,改日再审吧,退堂。”
“慢着。”
唐鼎眯眼。
“曹大人,您刚才不是连判决都下了嘛,怎么众人进士一来,就突然退堂了。”
“难道是您徇私舞弊怕了,还是说不把诸位进士放在眼里。”
“就是啊,我们一来就退堂,什么意思嘛。”
不少进士面带不悦。
“唐鼎,你休要挑拨离间。”
“既然不是,为何不敢审了?”
唐鼎冷笑一声。
“诸位进士皆是国之栋梁,今日正巧诸位在场,在下想请各位评评理。”
“事情,是这样的……阿巴……阿巴……”
“什么?事后反悔,想强要矿山,哪有这等道理。”
“就是啊,你情我愿的交易,现在人家矿山挖出宝贝了,你反悔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诸位,这是买卖文书,是非曲直如何,相比各位心中自有论断。”
唐鼎说着将文书拿出。
“曹大人,你这判的不对啊!”
“即便是小孩子都知道,一诺千金,这白纸黑字,交易既成,怎么能反悔。”
“我支持唐公子……”
一众进士七嘴八舌,为唐鼎鸣不平。
曹京黑着脸一言不发。
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住口,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少指手画脚。”
张威冷脸。
“我告诉你们,这文书虽然是本少签的,但本少当初卖的可是矿山,没说卖里面的矿。”
“呵呵,这位公子是来搞笑的吗?”
杨凌讥讽:“卖山不卖矿,按照您的说法,我若是去勾栏买个清倌人回家,就只许看,不许碰咯。”
“杨兄何出此言啊?”
“人家是卖上不卖下。”
“哈哈哈哈……”
众进士轰然大笑。
张威阴翳至极。
“笑什么笑,都他嘛给老子闭嘴。”
“一群酸儒而已,也敢管老子的事,知道我是谁吗,我干爹可是当今国舅。”
听到张威的话,众进士瞬间就怒了。
文人傲骨,他们高中进士,意气风发,自负是未来大明国之栋梁,一个区区纨绔竟然敢如此羞辱他们,这如何能忍。
“呵,原来你就是小国舅张威?”
“不错,就是本少,怕了吧!”
“怕?”
金秀冷笑一声。
“莫说是你,便是国舅爷再此,他休想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