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大门前。
数十名黑甲守卫,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两侧新设箭楼,箭楼之下,一队士兵往来巡查。
“看来自从上次天牢被劫之后,这里的守卫措施加强的不是一分两分啊!”
唐鼎摇摇头,刚要上前,被远处几道人影吸引。
“天牢禁地,无关人等不可入内,立刻离开。”
“诸位大人,这些都是解学士亲眷,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大牢门外,站着几名妇孺。
那领头之人,一袭长袍,两捋长髯,正是白鹿散人何明堂。
“混账,听不懂人话吗?”
狱卒一脸冷漠:“没有刑部手令,谁也不许入内,滚!”
“解学士尚未定罪,还有翰林院的官身,你们凭什么不让探视,这根本不符合规矩。”
何明堂气愤。
“规矩?”
狱卒不屑:“在这天牢,老子就是规矩,赶紧滚,不然连你们一块抓!”
“你们……恃权而为,恃权而为啊……”
何明堂气的直拍大腿。
“何先生,要不算了!”
“嫂夫人,是我没用,抱歉了?”
何明堂苦笑一声。
“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咦,何先生,您怎么在这?”
“唐公子?”
看到唐鼎,何明堂一愣。
“唐公子有礼了。”
“你们这是……”
“唐公子,这位是解缙解学士的夫人刘氏,我等来探望解学士,却被这些庸吏拦下,入内不得。”
何明堂一脸感慨:“可怜解师兄一生报国,呕心沥血,到头来却遭此劫难,连家人都见不得一面,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啊!”
“解缙入狱了?”
唐鼎皱眉。
解缙乃是明代三大才子之一,无论文学还是政绩皆有不俗的成就。
唐鼎记忆中历史上解缙的确因为正直好言而得罪汉王,一代才子锒铛入狱,最终冻死在雪中,令人惋惜。
当然让唐鼎好奇的是,解缙竟然是何明堂的师兄。
岂不是说,他也是宋慎的弟子,跟自己老爹是同门师兄弟了。
“我家相公一定是冤枉的!”
“娘,我要爹爹,我要爹爹……呜呜呜……”
“应儿别哭,咱们马上就能见到你爹爹了。”
刘氏抱着怀中稚子,忍不住眼泪落下。
“烦死了!”
狱卒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
“麻蛋,你们要哭丧滚远点,少他嘛在这吵吵,快滚!”
“哇呜……”
那孩子被守卫一吓,哭的更厉害了几分。
“你们怎能如此?”
何明堂义愤填膺:“解学士一心为国,现在落难,你们就是如此对待他们的妻儿,人心不古啊!”
“你这臭书生叽叽歪歪,来呀,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是!”
几名守卫冷脸便要动手。
唐鼎脸色一沉。
“住手!”
“嗯?小子,你是干什么,也敢多管闲事?”
“真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一群咬人的恶犬!”
“混蛋,你说谁是狗呢?”
“吧唧!”
狱卒刚想发飙,唐鼎甩手一面令牌砸他脸上。
“这是……御书房调令?”
看清了那令牌,几名狱卒脸色大变,惶恐跪倒在地上。
“拜见大人!”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唐鼎摇摇头,懒得跟这些狱卒一般见识。
“何先生,请吧!”
“唐公子,多谢了!”
“多谢唐公子!”
刘氏朝着唐鼎感激躬身,旋即几人进了天牢。
唐鼎看着几人背影,犹豫片刻,却没有跟上去。
朱棣的这些个儿子没有一个省油的,他可没心思去参与这些争权夺势的事情,更何况,自己现在也是麻烦一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