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这……咳咳……”
唐金元黑着脸,干咳一声。
“我想先上个茅房。”
“茅房?”
孟瑛鄙夷:“唐公不会是被吓尿了吧!”
“孟将军,有些口无遮拦了。”
唐鼎冷脸。
“家父年事以高,在船舷上蹲了这么长时间,有些屎意是正常的。”
“切,去吧去吧,懒驴上磨屎尿多。”
孟瑛不耐烦的摆摆手。
唐金元如获大赦一般,朝着茅房跑去。
“唐公,慢点,小心栽进茅房里。”
“哈哈哈哈……”
听到孟瑛的话,不少兵将哄然大笑。
唐鼎皱眉。
“孟将军,劝你一句话,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呵呵!”
孟瑛:“本将军有这个本钱。”
两人目光针锋相对。
即便唐鼎都不得不承认,这孟瑛的确挺牛批的。
不光带兵打仗有一手,文学造诣更是没的说,并且人美声甜,放到现代妥妥当明星的料子。
刚才这一首水调歌头,词曲意境,甚至比朱令这个岭南第一才子还要高上一筹。
可惜,他在高,高的过五百年的历史底蕴吗?
茅房之中。
唐金元抓着草纸,一脸便秘的表情。
“儿呀,你坑死爹了,我根本做不出来诗啊,这次丢人要丢打发了。”
“吧唧!”
就在此时,一只纸团陡然砸到他脑门之上。
“哎呀!”
唐金元眼疾手快,赶紧抓住,那纸团才没有掉进粪池。
“我就知道,鼎儿肯定有招儿。”
唐金元当然不是来拉屎的。
而是刚才唐鼎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父子同心,唐金元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纸团。
那一刻,唐金元双眼放光,整张大脸似乎被一抹金芒照亮。
“大明诗神终归来!”
“状元公,好了没?”
“不会真掉茅房里了吧……哈哈哈……”
就在第五营士兵嘲笑不断时,茅房大门突然打开。
唐金元背着手,缓缓走出。
江风吹动着他的衣襟,两捋秀发随风而动。
全场瞬间安静起来。
众人齐刷刷盯着唐金元,孟瑛眉头微皱。
此刻的唐金元跟刚才的状态截然不同,神态,眼光,一举一动中皆带着强烈的自信,竟然让他有种淡淡的压迫之感。
“据说有些文人学者,性格古怪,唯有在茅房,澡堂之中才能进入状态,激发灵感,难道唐金元也是这样的人?”
“他现在看起来,真的有股子诗神的意思啊!”
“切,诗神?”
孟瑛冷哼一声。
“即便他找到诗意又如何?本将军就不信了,茅房中找到的诗意也能赢我。”
“让各位……久等了!”
唐金元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磁性。
“今日我所做之诗,名叫水调歌头,游泳!”
“游泳,这算什么破诗名?”
“他竟然以同样的词牌作诗,不是自信便是自负……”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唐金元长袍一荡,仰头长啸。
“才饮秦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