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嗤道:“什么安神的草药却能让人头疼?本宫还是头一回听说。既是如此,你让人将轿辇抬过来,咱们寻了太医来验一验,自然就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禧贵妃故作淡定,“那样不起眼的香囊,自然是日日随着清洗轿辇的时候就替换成了新的,皇后娘娘这么说是怀疑什么?”
“有些东西收拾的再干净,也还是有味道的。昨儿个放进去的东西,今儿个行家细闻细验,就没有查不出来的猫腻。”皇后向李墨白屈膝福礼,进言道:“皇上,还是让盛院判查验一番吧。也算是还禧贵妃一个清白。”
李墨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应允了皇后的进言。
眼见纸包不住火,禧贵妃这才知道慌了。
不过她到底在宫中浸淫多年,做什么事都是有两手准备的。
她命秋喜回宫去将轿辇抬来,可秋喜再度回来的时候,却没见轿辇,只见带来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面圣吓得直打哆嗦,说是自己找门路买来了‘香药’,本是为了祸害宫女的,却不想阴差阳错被添进去了贵妃轿辇的香囊里去。
禧贵妃听了这话骂了他两句后就急匆匆跪地向李墨白赔不是,“皇上明鉴!这事儿臣妾真的不知道......”
这样拙劣的谎言谁会信?
可她母家到底在前朝得重用,她所犯下的事到底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于是李墨白决定对她小惩大诫,仅仅是削了她主理六宫之权。
禧贵妃劫后余生,连忙哭着谢恩,又说要好好儿管教自己宫中的奴才,带着宫人就退下了。
与她的凄怆相比,皇后今日可算是大获全胜。
她也料不到禧贵妃竟然会和自己在同一天给李墨白下‘香药’,她这么做,不是正好替自己背了黑锅?
她的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笑意。
禧贵妃主理六宫的大权被李墨白收了回来,那这权力自然就是要重新落入她这个皇后手中的。
她昂首挺胸,姿态端然,翘首以盼着李墨白宣布让她重掌大权。
不多时,李墨白果然开口了。
“六宫诸事,暂由太后主理。”
皇后略一怔忡,恍惚间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皇上?太后年事已高,后宫诸事繁多,臣妾只怕太后过于辛苦劳累,难以承担这份辛苦。”
李墨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是朕疏忽了。那便......”
他看着皇后一脸希翼,话锋一转,道:“那便赐荣贵人协理六宫之权,她机灵,许多事让她从旁帮衬着,也不至让太后太过操劳。”
皇后瞪大了双眸,巨大的惊诧让她的五官看起来都有些扭曲了,“怎能如此?荣贵人不过是个贵人,连一宫主位都不是,皇上怎能给她这样大的权力?这......”
“怎么不能?为何不能?”李墨白语气冷硬截断了皇后的话,“朕的后宫,朕想让谁管就让谁管。不让她协理六宫,难不成让你吗?”
皇后眼眶红涩,泪盈于睫,“皇上这话臣妾听不明白......”
“你连这样粗浅的话都听不明白,如此愚笨,朕怎能放心将后宫交由你治理?”
李墨白轻嗤一声,摆手令她退下,
“禧贵妃错了主意,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好好儿回宫静思己过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