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稍晚,陆圻走过来,低声问询快到哺时,是否准备晚饭。宁子恒三人只能带着深深的惋惜,起身告辞。
葛荆也没留他们用餐,站起身带着四个人将他们送出门外。
在小院门前,刘棠老人举步蹒跚,迟疑着有些不愿离去。
周濂老人倒是潇洒,举起手向葛荆重重抱拳。
不管葛荆如何,刚才那番话让他对镇压心魔有了别样的想法。
葛荆抱拳回礼,意有所指的道:“道家经文蕴含秘宝对洗练心神有奇效,尤其是《太平经》、《玉历经》,如果能够有上清派的《黄庭内景经》最好,没有,太清派的《老子中经》也不错。实在不行,《四气摄生图》里的脑神经根字泥丸,眼神明上字英玄两图仔细看看,也是不错的选择。”
周濂老人怔忡了一下,随即发现葛荆的话是传音入密,除了他之外,刘棠、宁子恒正面色古怪的看着他二人。
顿时,眼眸闪动,一抹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葛荆笑笑转身,“强者就是强者,宁可站着死,不愿苟着生。”
一语之后,葛荆五个人走回房,将房门掩上,然后一个标记着闭关的牌匾悬在房门之上。
“他和你说什么了?”
远远望着房门关闭,不待离开刘棠老人就一把拉住周濂老人的胳膊,焦急的问了起来。
周濂老人沉默,看着刘棠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有些话,葛荆冒险的告诉给他,他却不能讲给别人听。
因为如果他对拿魔心经真有所成的话,他可以说是私下里偷学的,玉家发现,找的也是他而不是葛荆。
他若是再转授出去,玉家震怒,葛荆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此行为,不亚于恩将仇报。
可若不说,前前后后忙碌奔波的又是刘棠老人,没有刘棠老人费劲心力,他是绝对学不到这么救命功法的。
周濂不仅有些为难。
刘棠老人自然是不会让他为难的,看到周濂的表情顿时明了。哈哈大笑一声,鼓手而行,手舞足蹈的离去了。
周濂老人站在那里,望着刘棠的背影,没说什么。
宁子恒却清晰的从两位老人眼角看到一抹湿润,顿时感觉两眼酸酸的,嘴角涩涩的,感觉甚是不好。
他回头深深的看了眼葛荆小院,转回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飞身离开。
这一日,还未到夜里,周濂老人就从黑林山谷离去。
从他回归到离去,期间只有一夜。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山谷内剩下的只有刘棠老人,而他一连数日手里都捧着一翁美酒,白天喝晚上喝的,咕嘟咕嘟就是不停,直到十日后,宁子恒出现交给他一条两指宽的纸笺,上面清楚的写着,周濂老人进京了,用他二十年前攒下的功绩换取进入六扇门总部司刑司道藏藏书阁。
仅是这一行字,刘棠老人大笑着将酒瓮抛下,选了山壁一个山洞静静的坐下,他就守在葛荆闭关小院外,为葛荆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