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进入草原后休息了两日,和霍嬗猜想的没错,待了两日,将士们的兴奋情绪降低了不少。
所以二十一日凌晨开始继续出发,残留的那点情绪路上就消耗没了。
匈奴大半部落每年的位置都是要换的,所以以前的经验都没啥用了。
所以大军行走的路线就是向西北方向前行,能不能碰到匈奴人,属实看运气。
但这个方向是没错的,那边草多就往那边走。
一连走了七日,一根鸟毛都没有碰到,更别提匈奴人了。
每日走将近七十里路程,往北前行了将近五百里,就算往西偏了些,那也深入了将近三四百里。
按理来说也应该到了该碰到匈奴牧民的时候了呀!
霍嬗有些发愁,因为粮草不够了。
人倒是没事,重要的是马。
全军有将近一万一千五百匹驮马,一匹驮马能产肉三百多斤,就算四千人一日吃四斤肉,那一日也有不到五十匹马就够了。
人有吃的,但马没有,战马粮草还够半月,驮马都是匈奴马,吃草就行,但是没草啊。
也不是没有,就是少。
但是一万多匹马就是一万多大肚子,给他们的马草就剩两三日了。
两三日和路上的草加一起,撑个六七日不成问题,但是吃完后,匈奴马虽然皮实,但是没吃的也走不动。
所以要找匈奴人,也要找草场。
但是全军中谁都能乱,霍嬗这个主心骨不能乱。
所以这天中午休息之时,他喊来了这次向导的统领张安:
“说说吧,怎么回事?”
“回小君侯,再有四十里路程,四十里路程过后会有一片大草场,那边肯定有匈奴人。”
张安连忙行礼解释,他怕霍嬗一气之下把他砍了,霍嬗这几日已经砍了十几个了,都是不尊将令乱跑的人。
羽林军中都有两个,其他的都是乌桓人和向导。
赵破奴听到这话一挥手,面露不耐烦:
“得了吧你,三日前你就这么说。”
张安有些尴尬,但还是连忙解释:
“那是因为草场发生了偏移……”
但话还没说完,就又被赵破奴打断了:
“你咋知道会往这个方向偏移,为啥不是往南,也不是往东,偏偏是北?”
“那是因为……”
“行了,吵的头疼!”
霍嬗小喝一声,赵破奴撅撅嘴站到一旁,张安感觉有些不妙。
霍嬗招招手让他过来,张安忐忑的走过去,霍嬗拿着手里的匕首,切了一块干肉递给他,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
张安恭敬的接过:
“回小君侯,今年三十有七了。”
霍嬗笑呵呵点点头:
“嗯,草原上混迹了几年?”
“回小君侯,十四开始随家父踏入草原,今年二十三年了?”
霍嬗面露惊讶:
“哦?那尊大人?”
说起这个,张安一脸的骄傲:
“回小君侯,家严逝世在了漠北之战中……”
霍嬗面色郑重的对着西北方拱拱手:
“没想到你还是功勋之后。”
张安谦虚的笑了笑,连道不敢,但脸上的笑容很是浓郁。
霍嬗招招手,让他近一些,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对了,你没有迷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