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戴渊带领自己的随从赶到了前线,与祖逖成功会面,起初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还算比较融洽,但随后,戴渊身为皇帝近臣的优越感,却慢慢显露无疑。
尤其是他发现,北伐军的将士,对自己都十分客气,就连祖逖身边的偏将,也对自己尊敬有加,让他感觉到非常的舒服。
他的这份骄傲最终演变为了膨胀,认为祖逖此前的战略太过保守,毫无汉家儿郎该有的气势!
“哼!区区羯族蛮夷,居然胆敢挑衅晋室的威严,本帅,一定要将那石勒,石虎父子二人的首级送到陛下的面前!让天下人知道知道,惹怒了我戴渊的后果!!!”
就这样,戴渊开始在北伐军之中,争夺军事指挥权,想要亲自率领军队,扫清豫州,攻占冀州,收复失地。
然而,这一切的美梦刚刚开始,就被石勒与石虎两父子,给狠狠的撕裂,打碎,让戴渊的脸皮一阵阵的发烫,羞愧不已。
数月间,北伐军在戴渊的指挥下,接连损兵折将,在豫州、冀州之地的战斗,也屡屡遭到挫败。可以说,这一切的原因皆是因为,戴渊缺乏足够的军事素养,还有实战经验。
他认为自己只是刚刚登临战场,还不太适应,只要等自己再多打几次就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或许这就是在司马睿身边待久了,出现幻觉了,觉得自己什么都行!
这几场战事,在世人看来,北伐军这支精锐部队的配置上,比起石勒的羯人军团强了不知凡几。但是,这支军队,在祖逖的手上便是无往不克的无敌之师,却在戴渊的手上屡屡受挫,原因显而易见,这无疑让戴渊有些难堪,心中憋屈。
“哼!”
这天,戴渊正在自己的府邸中,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在他的旁边,则是坐着他的一干属下。
在戴渊的身前,一名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手持佩剑,正半跪在地上,听到戴渊的怒骂,不由得抬起了头来,看向戴渊,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愤慨。
“祖逖,你整日吹嘘你的北伐军,有多厉害,有多勇武!为什么我帅亲自率军战斗,就被敌军一碰就碎了呢?
你自己说!你到底有没有欺瞒本帅,夸大了北伐军的实际战斗力,才导致了这几个月的战事,屡屡受挫,给我如实招来!”
戴渊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摔在了地上,大声呵斥着说道。
听到戴渊的话,祖逖脸色微微涨红,不过,他却依旧没有承认,只是沉默了下来。
“好啊!在本帅的面前装傻子!”
看到祖逖竟然没有承认,戴渊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恼怒之色,冷哼了一声,说道,“好!既然如此,本帅也不怪罪于你,毕竟,这些都是你的错,与本帅没有关系,本帅只想问你,你的脑袋是用来摆设的嘛?”
听到戴渊的话,祖逖低下了头,内心悲愤的他,双手紧握,指甲仿佛都要陷入血肉当中了。
见状,戴渊更是勃然大怒,伸手指着祖逖,怒声道:“祖逖!本帅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我现在再问你话那?回答我啊!!!
本帅让你告诉我,你的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战事上,屡屡败绩?”
戴渊大声咆哮道。
听到戴渊的质问,祖逖的额头,青筋暴跳,他死死地攥着拳头,脸上浮现出来一抹挣扎的神色,不过,最终,祖逖还是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戴渊,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人可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