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儿回来啦,”江泰华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和贺适进屋,“快进来吧。”
“师父,师娘,”尹默朝着江泰华和孔岚蓉鞠躬道,“对不起,三河坝的事我也有责任,毕竟是我提议的路线…”
“行了,不关你事,你已经事先侦查了通天寨的动向,”江泰华叹气道,“只怪这次防不胜防,袭击我们的并非通天寨,而是远在东边琼州岛上的海商会!”
“海商会?”尹默诧异,“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路线的?又为何是毁船袭击而不是掠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泰华关上房门,“这是垄断行为,至于如何得知我们的路线,这一点我也还没有搞明白。”
“说一句不好听的,只怕是知道护商路线的人中走漏的风声。”贺适的话语总是犀利,却都是事实,这令本就低沉的气氛更加低迷。
屋内无人作响,一道道细节回想在尹默心中穿插流过,到底是哪一步走漏了风声,难道是…他不敢细想,他也无法理解她会从哪传漏消息。
“事已至此,我也相信知道路线的人和海商会绝无瓜葛,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只是以后运送重要货物的时候要严谨更严谨地严加防范。”江泰华率先打破了沉静。
贺适在一旁点点头,递上了账簿,“邦主,账房先生已经对这次设宴至今为止的开销做了统计,一共是两百六十两。”
尹默观察到江泰华听闻这个数字时,明显皱紧了眉头,屋内有一个人比他神情更为凝重,正是坐在一边的孔岚蓉。
“现在邦库内还剩多少银两?”江泰华发问。
“据账房统计,还剩六百七十两余。”贺适直言。
“宴会今日过后,就停了罢,今后邦内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令账房将六百两取出,我这儿还有一百三十两的积储,剩下的二百七十两只能向江湾地、江陵、洞庭、九宫山的百姓们征收了…择日就向朝廷呈上。”江泰华走到窗边,仰头皱眉道。
“邦主,四年年风云庄也运丢过朝廷的货,那一年他们是武林盟主,但他们并未补税赔罪,不知邦主是否还记得?”贺适说道,明显孔岚蓉听到他这番话时,眼神泛光。
“我们与风云庄不同,他们在先帝年间就立功,替中夏大陆稳定了庐地,歼灭了黄海雄鹰帮势力,而我们是受朝廷恩惠才得以成立,为了长江邦,我们不能孤恩负德。”江泰华打开账簿,那双黑眼来回扫视。
“所以你就从儿子身上节制,让流儿和沫儿和你一起吃苦!”坐在角落的女人终于沉不住气,爆发了出来,“现在正是流儿扩展人脉的好时机,今天就停下宴庆,你算算才为他办了几天?哪一届的少侠会冠军不是设宴满七天的?”
“蓉,我们已经替他办的够风光的了,”江泰华无奈的摇摇头,“他早晚要学会吃苦。”
“你是个深谋远虑的掌门人,也是个合格的丈夫,可你永远不会是个好父亲。”孔岚蓉无助地喃喃道,她走到铜镜妆台前,取来了不少珠宝首饰放在江泰华的面前,“你若执意如此,去把这些当了吧,应该值几十两银子,少向百姓们征税,让他们日子过得舒服些。”
江泰华满脸愧疚地望着孔岚蓉。
此刻的氛围可不太妙,他必须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