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布仁自得到那个精致的石盒后,也曾多次仔细察看,反复推敲,还是不知如何开启,他想到用铁锤砸开,又怕玉石俱焚。如若找个石匠把它打开,又担心泄露秘密。最后他决定暂且珍藏在书柜内,他除了公务,大多时候都呆在书房里,他的书房有一排书柜,摆有各类书籍,辖区各县的县志以及处理过的一些文献资料。靠墙角的书柜里是和朝中往来书信以及朝廷下达的密旨公文等。徐布仁把石盒放在该书柜柜底,上了锁。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子夜时分,侯三再次进入郡府,这次他是从北围墙先跳入郡府花园。是夜无雨,从大堂到三堂,几进院落都点起了长明灯,他先躲在假山洞内,等待巡逻军士走过。不多时,巡逻军士提着灯笼来了,他们还是按上次的路线,在花园里转一圈,提着灯笼向前院走去。
侯三迅速钻出假山洞,从郡府花园来到三堂,他这次的目标是书房,书房的门锁着,侯三可是神偷的徒弟,他们师徒能开各种锁。借着院内的灯光,侯三撬开书房门,然后关好,进入书房后,他看到一排书柜,只有墙角的书柜上了锁。院子里的灯光足以让他看清并打开书柜的锁头,在里边翻找一遍,除了公文和信函没发现什么值钱的物品,侯三顿感失望,本想关好柜门到别处搜寻,这时他看到书柜底部有一块光滑的石头很不寻常,他将石头拿起,沉甸甸的像是个盒子,他拿到有光亮的地方察看,的确是个光滑的石盒,猛然想到了贞彪是个手艺精湛,技术高强的老石匠,难道……
他顾不上多想,先盗走再说,侯三脱掉自己的外衣,把那个沉甸甸的石盒包起来,绑在腰间,关上书柜门,退出书房再把门关好。一系列操作完毕后,远远听到巡逻军士的交谈声,他又躲进了后花园,等待合适的时机逃走。
巡逻的军士来到后花园,恰在此时一只流浪猫吓得钻进假山洞,侯三暗暗叫苦,照着流浪猫踹了一脚,猫大叫一声。几个军士立即抽出腰刀,朝假山围了过来,流浪猫猛地从假山洞里窜出。巡逻军士见是只野猫,放松了警惕,收回腰刀,继续向前院走去。
侯三麻利的跳墙逃走,他背着石盒回到住处,心花怒放得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这是他第二次深入“虎穴”行窃,第一次盗取玉瓶有师父带领,这次他单枪匹马,在防卫森严的郡府衙门盗得石盒,虽不能确定,但他坚信贞家父子会将玉玺藏于此石盒内。
侯三拿出石盒左看右看,只见盒子制作得精密深奥,严丝合缝,根本无从开启,用锤子砸开,又怕损毁玉玺。这时他想到了师父沈秀,师父不仅能开锁,还能破各种机关。自师父金盆洗手,他还未去探望过,因师父交待过,各自安好,不再往来,师父不容置喙的样子让侯三望而却步。
话说沈秀金盆洗手后,在家奉养老父,沈家有几亩田,他每日里在田间劳作,每晚睡到大天亮。以往他狡兔三窟,昼伏夜出,没有一个安定的窝,偷不到银子就四处游荡,偷得了银子怕被官府抓,又怕被江湖人惦记,提心吊胆地四处躲藏,现在他很享受这种安稳的生活。
这日晚,侯三来到沈秀家,沈秀甚是不快,责怪他不该随意来家里。侯三跪在师父面前诉说了近几年的遭遇,并细述了围绕着玉玺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最后他拿出那石头机关盒,希望师父破解机关,打开盒子一探究竟。
沈秀接过石盒端详良久,告诉侯三自己也无能为力,让侯三拿着石盒尽快离开。为一个不知就里的“传国玉玺”,已经死了数人,他既然脱离江湖,就不想再搅进这生死攸关的宝物抢夺中。
侯三再次恳求师父,希望将石盒暂留师父家,自己携带危机四伏,又无法开启。他深信只有师父才能打开这个机关盒。
或许是贼心不死,亦或是“传国玉玺”的诱惑,沈秀竟同意将石盒暂存在他这里,他再琢磨下,如何打开石盒。让他三日后再来取盒子。
侯三走后,沈秀拿着石盒反复研究了两日,最终找到了开启的机关。晚上,等父亲入睡后,他拿出以前剜门撬锁的工具,在灯下轻轻拨开了一块石片,当他小心翼翼地抽掉石片时,一只石箭从盒内对着他的咽喉呼啸而来,沈秀飞快地转头,石箭射入了他的右胸,射穿了他的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