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骨铎一面下令大军驻扎汝州,一面让人打探城中情况。城内还有些不愿离去的百姓,探子将他们全部抓来,逐个拷问,了解到袭击他们的是一支五千人的义军,游荡在山里,城内的百姓都已疏散,大多数躲在山洞里,或南边的乡镇中,太守等人带老弱妇孺前往三十里外的伏牛镇。
金骨铎命五千铁骑围剿伏牛镇,派一万歩卒搜山,抓捕百姓,引诱义军下山,予以消灭。
张坷垃完成偷袭粮草后,领五千义军打算向南撤离,安营扎寨,修筑工事,伏击金军。忽听探子来报,金军兵分两路,一路铁骑围剿伏牛镇,一路歩卒押着几个城里留守的百姓,前往搜山。
张坷垃召集几个头领,在此生死关头,我们义军应挺身而出,保护伏牛镇和隐藏于山里的百姓。义军也兵分两路,由弘勇带领宫子兴、苏得胜和三千人去伏牛镇,张坷垃和吕大丞带领二千人在山里与金兵周旋,保护山洞里的百姓和粮食。
弘勇派宫子兴骑快马先往伏牛镇,力求在金兵赶到前,转移出更多的百姓。没等弘勇和三千义军跑到伏牛镇,金兵的铁骑,早已进了镇子。
骑兵队伍横冲直撞,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抓,见物资就抢。伏牛镇血流成河,横尸遍野,太守被枭首。弘勇箭法娴熟,在天息山时曾训练出百名弓弩手,此时金兵铁骑正在镇子里肆虐,弘勇言简意赅地布置作战方案。由他带百名弓弩手,借助围墙和房屋的掩护,先射伤金人的坐骑,然后宫子兴和苏得胜带领众人冲上去收拾骑手。
按照部署,只听一阵锣鼓响,杀声震天,西河义军冲进镇子,弓弩手射人先射马,那众金兵亦有跌下马来的,也有惊倒的。宫子兴和苏得胜带领义军,冲上去手持大刀短刃打将下来,一霎时,众人殊死搏斗,喧喧嚷嚷,人撞马,马撞人,相互践踏,百姓看到义军来救,男人们也抡起斧头、菜刀、镐头和金兵砍杀在一起,不少金兵也被短刃剁成了肉泥。
苏得胜被一群人包围,不顾敌众我寡,拼死抵抗,直到战死。弘勇看到满地兄弟们的尸体,有的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眼见义军将全体覆没,只得下令撤退。为掩护一众兄弟,弘勇被一金将骑马追上用长矛挑死。
再说一万名金兵歩卒开始搜山,张坷垃与吕大丞带着义军,利用山势和金军开战,他们选择制高点,先拨二百名人马在山前,将枯草铺在地上,洒上火油,暗暗传下号令:“锣响为号,一齐发箭。”又拨一百名义军,于上边堆积乱石,听候号令。
这时忽听得一声锣鼓响,震得山摇地动。两边埋伏的义军,火箭打将下来,延着枯草,火油燃起。只见烈焰腾空,烟雾乱滚,烧得那些金兵金将两目难开。张坷垃下令往下推石头,放弓弩,金兵死伤无数。
怎奈金兵人多,很快包围了义军所在的山头,义军在山顶与金兵短兵相接,展开肉搏,寡不敌众,义军损失过半。躲于山洞里的百姓不断被抓捕,所藏的粮食也被抢夺。百姓见横竖都得死,不如拼了,纷纷主动从山里走出,砸石头、抡木棍、射箭、肉搏,伏牛山脉血肉横飞。张坷垃和吕大丞简短商议,分别向两个方向引开金兵,吕大丞带一部分人冲下山往西逃,张坷垃带一部分人冲下山往东逃。金兵分头追赶,保护了山上的部分百姓。张坷垃带着数百人,边逃边指挥众人疏散,寻找机会冲出包围圈。
金军中有人认出了张坷垃,大喊道:“不要放跑了穿黑衣的义军头领!”为吸引金军,掩护手下兄弟逃脱,张坷垃离开队伍,一人朝另一个方向跑。
来到山脚,正欲钻进山,只见一队金兵尾随而来,张坷垃看到山脚下有一座破庙,庙里坐着路吾兽神。由于年久失修,连庙门都没有。张坷垃急忙拱手施礼道:“路吾我神,一群金兵要杀我,危在旦夕,我暂且躲在您身后,请我神护佑。”说完张坷垃躲在了神像背后。
说话间,一只硕大的黑蜘蛛沿着左右门框开始结网,瞬间,一张大蜘蛛网遮住了庙门。
金兵小队追到庙前,领头的说道:“进庙里看看,里面是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