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初,倒霉开始了。先是南方大雪灾,让南方的农作、商运受到了很大影响。接着,又是南北一致的旱灾,境内的大河都为此而断了流,钦天监说这是不好的兆头,结果被妖言惑众罪给杀了。之后,京城又发生了地动,民居倒没怎么受太大影响,但是高大的皇城却震成了废墟,皇帝只好在城外的避暑场所办公。
直到此时,人们仍然乐观的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并且,对于已经如此强大的国家来说,这些灾难一时确实不算什么。直到,旱灾持续到了第二年。第二年,滴雨未下,第三年,仍然滴雨未下,第四年,下雨了,一下就下了半年,没饿死的人又被淹死了不少。三年的灾害,国家死掉几千万人,民间开始发生动乱,外族也趁此机会不断内侵。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即便国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朝堂上的大官们仍然在斗来斗去,如果认为他们是正常人的话,那这样认为的人应该也不算正常的了。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我们,谁都不会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此时的所有人,也只是把南方的雪灾当成一个小麻烦,国家中的每一个人,都还未知未觉,就连乞丐,也为每天能要到饭而不喜不悲着。
有时候,有极强的预知能力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预先推测出了有坏事要发生,还没什么办法,并且还是在所有人看来,是为时已晚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绝望。就像此时的成王。在季城东边的同闻寺里,在东侧的厢房小院内,成王已经住了有大半个月。同闻寺是个幽静的地方,景色也算宜人,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只不过成王此时恐怕是没什么心思看风景的。和离开京城的困难不同的是,如今,他进京城反而成了难事。京城来的嘉奖特使除了带了份赞赏季州全体将士的圣旨外,还有一份特别给他的上喻,足可以看出对于这个弟弟,皇帝是多么的看重。只不过这份看重,却含有太多的忌惮,尤其是圣旨上那句“无诏不宣,不得回京”,算是正式的把他排除在了权力之外。
“从赫哲袭边后,周边诸族也蠢蠢欲动,各地方也是暗流湍涌,朝堂官场,更是嘈杂不堪,唉。”成王轻轻放下茶杯,感叹道。
“你这是身在草野,心亦忧国么?”赵镇守回道。
“感慨一下而已。”成王道。
“可惜,天公也不作美,近来天灾也频繁得很,这更催发了各地的乱象。”赵镇守也道。
“朝廷地广万里,天灾哪年没有?只不过影响更大,范围更广一些罢了,主要还是看人,”成王道。
“你说的有理,可惜没用。”赵镇守道。
“唉,恐怕要天下要乱了。”成王沮丧的说。
“我们无能无力,朝堂上的那群人全然不知不觉,我们的意见根本就入不了中枢那些人的眼。”赵镇守说道。
“唉,无能为力的感觉太难受。”成王道。
“我们只能保住幽季这几个府县的周全,其他的我们管不了,即使管的了,那些人也绝对不让我们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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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镇守幽幽道。
“那百姓怎么办?我们明明可以有成功避免动乱的可能的。”成王道。
“百姓,也只能自安天命的罢了。你难道忘了当初了?那时候你意气风发,我们也血气方刚,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想做一番作为,想为朝廷做些事,想为百姓做些事,可结果又怎么样?”赵镇守道。
“我知道。”成王幽幽道。
“可你还是想做。”赵镇守说。
“嗯。”成王沉沉答道,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仿佛能浇灭他的愁心事一般。
“呵呵。好,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能做,可你怎么做。要不是你是皇帝最为看重的弟弟,若非我不是祖上的荫封,恐怕也是早就不能安然无事了,即便如此,你还是监禁,我也只能在边关为官,中枢,你想去,可你去得了么?就算你去的了,你,又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赵镇守道。成王不再说话,赵镇守看看那盘早已经成为摆样子的棋,也无心再看,只是故作样子的随手一放又默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