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察觉到了那边的异象。
她的意思,是需不需要喊她大哥过来帮忙。
陈平安转头笑道:“小事。”
陈平安的意思,更简单。小事,其实就是没事。有小师叔在,足够了。
鸳鸯渚那边,有一位脸色不悦,在得到嫡传弟子的传信求救后,仙人真身,始终双手负后站在水边,却施展了掌观山河神通,遥遥看那河边一袭青衫。
云杪这位九真仙馆主人,再见到那人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故意再次伤人,怒喝一声,“贼子大胆”四字言语,如江上震雷,仙人随之显现出一尊法相,身穿一袭雪白法袍,拖曳而出,如那白虹贯日,气势凌人,转瞬之间就飞掠到了河水上方,俯瞰河边众人。
仙人法相,居高临下,气势威严,沉声道:“小子何人,胆敢在文庙重地,不问青红皂白,胡乱伤人?!”
显然没有参加任何一场文庙议事,不然也不会撂下一句“小子何人”。
于樾还真就不乐意了。
老子是玉璞剑修,不砍个仙人,难道砍那玉璞练气士不成?欺负人不是?
不认得那个飘在水里享福的小兔崽子,可这位一现身就威风八面的中土仙人,于樾还真不陌生,事实上浩然天下的山顶修士,飞升境修士和仙人,再加上玉璞境的剑仙,大多相互间都不陌生,或是凭借那些山水邸报,只要对方没有施展障眼法,就都一眼认得出,比如这位白衣仙人,名为云杪,道号绿霞,他还有一位道侣,据说刚刚跻身仙人境,一座山头道侣双仙人,所以最近几年,九真仙馆气焰高涨。
陈平安以心声劝阻于樾,“前辈先别出剑。”
有些不适应。
如果是在剑气长城那边,剑修早就开始喝彩吹口哨了,帮忙出剑?看戏都来不及,耽误喝酒。
于樾立即收敛一身剑气,“隐官做主,我先看着。不过等会儿需要出剑,千万别客气,与我知会一声,或者丢个眼神就成。”
陈平安双手笼袖,抬头笑道:“姓吴,名叠。咱们不熟,你直呼其名就是。”
不是这位仙人脾气好,而是山上打架,必须先有个道德大义,才好下死手。
仙人法相大手一探,就要将那只落汤鸡先捞取在手。
陈平安冷笑道:“问过我答应没有?”
双指并拢作剑诀,施展指剑术,一道剑光凭空出现,一斩而下,将那仙人法相的手臂,连同鸳鸯渚一条江水,一并斩断。
云杪有些措手不及,那道剑光又过于迅猛,所幸仙人法相的那只莹白如玉的手臂,连同法袍雪白大袖,很快恢复如常。
陈平安笑着以心声与河边众人言语一句。
云杪的仙人法相,冷笑道:“我这弟子,有何逾越举动?需要让你出手如此之重?伤他五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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腑,殃及六处本命窍穴?!两次出手,差点就要打断他的长生桥,哪家的剑修,胆敢如此暴虐行事?!”
河边众人,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