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的宝瓶洲雅言,说得并不流利。
不过听说这位容貌极佳的年轻男子,是那风雪庙剑仙魏晋的朋友。
那怎么也该是地仙起步了?
米裕笑道:“你该不会是叫苏玉亭吧。”
画师讶异道:“客人如何知晓我的名字?”
苏玉亭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绘画功底,在山上仙师眼中,哪怕不至于不堪入目,也绝非什么丹青妙手。
米裕微笑道:“一律九折的说法,还作不作数,作数的话,我就请苏师为我画三幅。”
苏师。
姓氏加个“师”,如那姓加个“子”字后缀,山上山下,都是很大的褒义说法了。
苏玉亭先是愕然,然后恍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绞尽脑汁,好像确实记得谁,又偏偏没能想清楚。
米裕提醒道:“是位背剑匣穿草鞋的少年郎。”
苏玉亭以拳击掌,大笑道:“记得了,记得了,那位公子起先还有些拘束,等喝过了酒,便很有神气了。”
苏玉亭随即有些汗颜,“不曾想那位公子,还记得苏某。”
米裕点头道:“他与我说起过你,很是夸赞了一通。说苏先生作画,气韵生动,随类赋彩,精微谨细,恰到好处。所以让我以后只要有机会登上桂花岛,一定要找你作画,绝对不亏。”
苏玉亭愈发赧颜,低声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米裕跳下栏杆,去往祖宗桂树下。
黄昏渐去,暮色渐来,米裕抬头望去。
在树下等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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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芝,身边跟着一位头戴幂篱遮、掩面容的酡颜夫人。
从那道新门走出剑气长城,剑仙邵云岩身边,则跟随着数位春幡斋嫡传弟子。
一起就此离开倒悬山。
旧门那边,小道童瞥了眼孤山那边,收起书本和蒲团,说道:“走了。”
捧剑汉子蹲在原地,点头道:“”
小道童问道:“真不跟我一起去青冥天下?”
张禄摇头道:“我要瞪大眼睛,好好看着那座浩然天下,以后还能不能将剑气长城当个笑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