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年穿着白道袍、没有被关在寒冷黑牢里的人是你。你当然说没关系。”
姚连洲并未回答什么。商承羽面对这沉默,反而无法再发作下去沉溺于过去的痛苦,对巫丹派武侠而言是可耻的事。
感觉到商承羽的怒意收敛了,姚连洲才徐徐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决定把你关起来不是因为你输给了我。”
商承羽听见姚连洲如此说,心想对方果然并不知道当年二人比试前师星昊下药一事。
你没有真的打败我呀。
但商承羽此刻不想在此事上纠缠。
师星昊都告诉我了。你们认为我是叛徒,违背了师父的主张,还会把巫丹派带往危险的方向……哈哈……”商承羽冷笑:“可是最后,巫丹派是在谁手上丢掉的?”
“是的。”姚连洲点点头:“我错了。”
商承羽听了很是惊讶就像先前看见姚连洲向宁王下跪时一样。他仔细看水中姚连洲的倒影,有点不敢相信。
这家伙。这个铁青子的盲目信徒,竟然承认自己错了!
“这些日子我认真想过了。”姚连洲继续说:“商师兄,你是对的。巫丹不应该只把求力量的欲望压抑在武艺之上。这是巫丹派败亡的原因。”
他转过头来,第一次与商承羽对视。
“过去的事情已不可追。我并不会因此放弃巫丹派。然而巫丹一天被朝廷视为叛逆,一天都不能在阳光之下复兴。那么余下的出路,就是令天下改朝换代。”
商承羽听着这番话,心里竟不自觉沸腾起来。
然而说话的明明是他最恨的人。
也许因为商承羽内心最深处仍放不下“巫丹”二字……
姚连洲又说:“我们需要力量。而天下间唯一容许我们获取力量的地方就是宁王府。所以我们就来了。绝不是因为你在这里。”
商承羽听了,瞄一瞄后头的葉辰。只见独臂的葉辰就像依附在那树旁的一只野鬼,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他绝对服从姚连洲的主张。
“你知道那李君元把你们引进来,是为了牵制我的吧?”商承羽问。
“那没有关系。”姚连洲直视商承羽说:“那种人的眼界,是没法明白我们要什么的。”
而我明白你要什么。
这就是姚连洲的意思。
商承羽看着姚连洲的眼睛,判断出姚连洲果真已看透他的真正野心:
乘着宁王叛变的这股风暴,获取最多的权力,并在最后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