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站在阳光普照的江边上,众人却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
最坏的要发生了。无人知道将有多少生灵,会被卷入这股风暴中。
王守仁与六剑客及众多随从,数十人一时沉默无语。岸上只有江风吹送而来的阵阵浪音。
“必定要阻止他。”
顾泌愕然抬起头来,看着说话的王都堂。
“他?”顾泌疑惑地问。
“朱宸濠。要阻止他。”
王守仁说时,闪耀出坚定的眼神。顾泌难以置信,瞧瞧王守仁身边那数十人,包括那五个看似民兵壮勇却又有点古怪的老少男女。
阻止有十几万大军的朱宸濠?就靠你跟这些人?
顾泌也听说过王守仁剿贼的功绩。但眼前是一场关系大明江山的战争,完全无法相比。
而此刻王守仁连半支军队也没有。
可是顾泌看见,王守仁此语一出,他身边众人都以眼神响应,每个看着王大人的表情都显示着信任。
王守仁此时看着邢猎。二人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马上并肩回身,向埠头的方向回去,其他众人亦紧随。
“王都堂……要去哪里?”顾泌追赶着问。
“顾大人保重。”王守仁淡然说。他略一回头说完,就向泊在岸边的小舟走去。
但凡干大事之人,绝不沉溺在震撼与恐惧之中,时刻都理智思考目前景况,寻找脱出困境的方法。“知行合一”的王守仁,最是明白这个道理,故此二话不说就行动了。
朱宸濠借寿宴擒杀、囚禁众多本地重要官僚,独欠王守仁一人,他一有削贼的战名,二有动员军队的旗牌敕印,对宁王而言是眼前一大威胁,宁王既已知王守仁正前来南昌,极可能早已派人追赶截杀。叛乱在昨天发生,即使追杀王守仁的部队并非即日出动,若在今早离开南昌,此刻随时已可抵达丰城这一带。王守仁必得尽快逃走。留有用之身,方有机会召集战力反击。
不可有负孙兄英魂。
同样重视实际行动的邢猎,与王守仁想法一样,亦马上想到这关节,并不多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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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护着王大人就上船回航逃逸。
这天早上都吹着南风,追兵大概不会乘船逆风南来而取道陆路。我们走水路可以避过。
众人陆逐回到大船上。孟七河命船家马上起锚,把船掉头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