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听来……呼……呼……”那茶帮小子跑的气喘吁吁,回答的很辛苦:“是个……女的……骑马来……穿着红色衣服的美女……”
戴魁一听,浓眉耸动。
是岛津姑娘么?
茶帮小子的形容跟川岛铃兰甚吻合,令戴魁更是焦急。
奔跑途中戴魁不禁又回想起,刚才在“银花阁”提及迷踪门掌门亲临一事。
雷九谛。这名字戴魁听得不多,最印象深刻一次是师父严世邦谈及这个人物。
严世邦的评语,只有两句:
“雷九谛,跟其他迷踪门的人,完全不一样。”
以武艺之精深层次而论,迷踪门在“九大门派”里一向敬陪末座。严世邦这句话,马上引起戴魁的注意,瞧着师父的脸。
那一刻,戴魁看见师父眼神里的异色。
是微微暴露的戒惧。世上能令“晋中神拳”严世邦显现这种眼神的人,寥寥可数。
“还有,他是个疯子。”
这是严世邦对雷九谛的第二句评语。
听闻雷九谛近年一直不在沧州,隐居于山东潜修,却未从掌门之位退下来,令迷踪门群龙无首。这解释了何以去年前赴长安的迷踪武者,就只有韩天豹、董三桥等不足二十人。
而今次掌门出山,竟动员了三百弟子,追击仅仅六个人。
这雷九谛疯不疯,我还不晓得;但有一个字肯定能形容:狠!
一念及此,正奔跑在街上的戴魁,精神不禁更紧绷。
他左手暗地伸向腰旁,解开了长布囊,露出缠绕着土黄色布条的刀柄。
埋伏在客栈房间外头的三十几个武人,连大气都不敢透一下,一个个壮汉凝定的身躯正在静静淌汗。
这是袁州城西吸风井街上的“西风客栈”,名字改得很气派,但其实是家只有六间房的小客店。此刻那“丙号房”外头的院子和天井,全都已被到来伏击的武人包围了。
他们非常谨慎,手上的刀枪仍盖着布,以免金属反射阳光惊动了房间里的人。有三个蹲在房间窗下的武者,将手掌伸进布袋里,暗暗扣着飞镖、短羽剑与飞蝗石;房门前两侧有人悄悄拉起两根绊索,门前地上更已撒着尖锐的铁蒺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