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就麦穗街吗?我说我能把当年麦穗街上所有店铺老板娘脸上有几颗痦子都在哪个位置说得清清楚楚你信吗?总督阁下,您不记得我告诉过您我当年就是在那里混迹的‘码头男孩’啦?”
“少吹牛皮安兹!这可是要命的事儿!那时你才几岁?二十几年都过去了,怎么可能有人拥有辣么恐怖滴记忆力尼?”
“我?我吹牛?原谅我想大笑三声可以吗?老哈利家的小楼是二层的,坐北朝南,外墙刷着禇红色油漆,但墙面大多脱落了。小楼左边是另一家‘德里布店’右边是‘新凯瑞’鞋帽店。如果我说得有一点错我把脑袋输给你!”
审判席上的三位法官交换了一下眼神,老神棍依然皱眉摇了摇头说:“好吧,就算你勉强还能记得那幢小楼,可还是没人知道那个孩子具体住过哪个房间呀?那幢小楼怎么也得有十几个房间吧……
“没那么多,总督大人。一楼是通长的一个大房间,开着布店。二楼总共才七个房间。”
“好吧小皮安兹,我承认你记忆力惊人。可谁说得清他当年住的是二楼的哪一间啊?但人家圣公会可是知道的,因为托德尔在遗嘱中已经写明了。你一旦说错可就全露馅啦!”
“总督大人,谢谢您对我的记忆力如此夸赞,但恕我直言,您的记忆力可真是不敢恭维啊!您不记得啦?当年我还是个小屁孩儿呢,也没啥可吹嘘的,就和你吹嘘我在皇家港时,曾经给一个猫在房间里不出来的外国人代买过几天饭,每天我都能从他那儿多揩到十多便士的油水呢!”
“皮安兹,你提这个干嘛?这和托德尔的私生子有关系吗?”
“哈哈!当然有关系啦。因为老哈利家的二楼只有一个房间是对外出租的。就是西边数的第二间,第一间是个仓库不能住人。明白啦?”
“真的假的?这你都能记得住??”
“什么话?这些都是刻在我脑子里的,想记错都难!我甚至敢说我当年百分之百见过内个孩子。地震那年如果他八岁,那他不是小杰里米,就肯定是港务所后面住的那个莱特!”
“那如果法院的人为了验证你的身份,要求你画出麦穗街的地图和当年住过的那个房间的位置呢?这你怎么办?”
“小事一桩!现在就拿纸笔来!我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码头男孩’的记忆力!”
十几分钟后。老神棍皱眉拿着这张麦穗街“先遣图”半晌才开口:“皮安兹,圣公那位老教士也在麦穗街住过,对那里可是了如指掌的,届时会由他来亲自鉴别。就算你不是瞎说乱画,但只要错上个一星半点儿,圣公会都会以此为借口,拒绝承认你这位继承者的合法身份。你要明白,他们肯定会尽力在鸡蛋里挑骨头。这一点被人抓到了话柄,就算你全身都长满了红色胎记也无济于事!你说你年纪小记错了,人家可不会放过这个否认你身份的理由。你可要想好了,那你可能会因欺诈罪被当场逮捕的啊!”
“哈!我不担心别的,我只担心当场把那位老教士给问住!我认识他,他是牧师威廉劳先生吧?他当时住麦穗街哈廷顿先生的咸鱼铺子楼上,所以他整天也是满身的鱼腥味儿。咯咯咯……”
“那么,最后问一次,这可是你性命攸关的严肃事情,你能百分之一百确信这张图丝毫没错?”老德克审慎地看着他的眼睛,在做着最后的确认。
“不!德克先生,我只是百分之一百万地确信这张图丝毫错不了!”皮安兹绝对配有这份骄傲的自信。
“OK那你走吧,晚安。”老德克平静地说。
“别怪我,小皮安兹,这里主事的是德克先生。”老神棍很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