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望着他纷纷点头,有几个人还笑了出来。没人认为那里面真会是些不值钱的破烂,小托尼这些天来无数次在摇晃和倾听中笃定地说,他至少听到了有黄金碰撞的声音。而且谁会用这么一个精致的箱子紧紧锁住一堆不值钱的破铜烂铁呢?神经癌晚期啊?
“但我想罗宾说得对,现在咱们就该提前把一些事情想明白,说清楚,定下来。大家认为呢?”
没人出声。
“既然事关每个人,那每个人都得表态!罗斯你先说。”老德克习惯性点将。
“我?我没啥可说的,船长你说咋样就咋样呗,不用问我。”螺丝还是以老习惯应对之。
老德克的手依次指了下去……
“我还没想好,别人先说说吧。”梅里尔如是说。
“大伙咋定我都听大伙的。”胖贝格如是说。
“反正大家同意咋样,我就同意呗。”切里如是说。
“我觉得……嗯……也是大伙定吧。反正,总之是……按这种事儿的习惯和规矩来就好了。我没啥意见。”小托尼闪烁含糊地如是说。
“各位,我最后一次提醒大家刚才船长说过的话!这可是事关每个人的利益甚至命运。我爸常告诫我一句话——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对待人生大事的时候,不该还用无所谓的含糊态度。我可知道,有很多人共患难的时候是生死弟兄,同富贵的时候就反目成仇。这样的事儿你们多少也该听到过吧?”
螺丝腿儿笑了:“罗宾,那是别人,咱们这帮人不可能……”
“永远别在你还没经历过的时候就说不可能!从生活中汲取过智慧的人不会说这种话,因为这话是蠢人的口头禅。”老德克正色打断了螺丝。
螺丝尴尬地笑笑:“好吧好吧,那您和罗宾先说说吧。反正我真的无所谓,你们咋定都行。”
“罗宾,说说你的想法吧。没关系,今天大伙说什么都成。”老德克望着荣兵发话了。
“行,那我说。”荣兵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如果真有钱了,如果一切和之前不同了,那咱们咋办?德克帮又咋办?像霍尼戈船长他们那样,劫掠佛罗里达种植园后,到拿骚就分了钱散伙?你们想这样吗?”
没人出声,大家都低着头,不知各自在想什么。
“分开之后,大伙会有怎样的生活?你们想过吗?是,你有钱了,你可以过消遥自在的生活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但这可是个乱世!你或许会像‘劳埃奇昂’那样被人抢了;或许被‘达皮安兹’那样的人骗了;又或许被‘达斯拉皮德奥’那样的人杀害了……这些你们都想过吗?”
还是没人出声。
“咱们德克帮还是一个整体时,有大叔带着我们,咱们彼此也相互鼓励着监督着,所以咱们能一直走在正道上。我相信咱们的好运就是这么来的!可咱们一旦分开了呢?你也许会误交到损友,你也许会在没人监督的时候放纵自己去赌、去嫖、去做一切之前没做过的坏事,去尝试一切之前没尝试过的刺激!你还甭不信,我们中国有句话——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儿!咱们这帮人要是没有大叔一直带着,我说句招骂的话,其中至少有一大半都是——有好人带着就能做好事,被坏人拐着也不介意干坏事!我没冤枉谁吧?”
说到这儿,荣兵不经意地把眼光扫向小托尼,果然,小托尼的脸色正变得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