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的话说到了孙承宗的心坎里,他也确实做了孙承宗所不敢做的事情。孙承宗此时才从心里佩服起这位被人唤作蛮子的前任经略。
说真的,刚开始时,孙承宗是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位粗犷的江南汉子的,尤其是熊廷弼从辽东私自赶回京城的时候。京城里的流言斐语永远也不会少,被人一告御状就跑回来诉苦,是懦夫的行为。这种擅离职守的行为是一种犯罪的行为,万一辽东有失,熊廷弼以前纵有再大的功劳也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可是,他到辽东之后,才发觉自己错了。熊廷弼虽然离开了,但辽东并没有乱,相反,在贺世贤、尤世功等人的领导下,辽东仍秩序井然。虽然辽东仍然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熊廷弼在危难之中受任经略,在短时间内重整乾坤,威慑建奴,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孙承宗经常在想,如果当初临危受命的不是熊廷弼,而是自己。自己能比他做的更好吗?不能!在深思熟虑后,孙承宗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惊讶无比的结论。
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不如熊廷弼的地方甚多。他也明白,熊廷弼离开辽东,并不是因为受到了弹劾,而是,他发现了制约辽东军事发展一个重要因素是永远无法解决的。那就是没钱。朝廷没钱,辽东更没钱。饿着肚子让士兵打仗是永远不可能胜利的,辽东的问题是永远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的。
因此,熊廷弼离开了辽东,他要用自己的名誉,甚至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为辽东,为整个大明找到一条新的发展的道路。
两人沉默了一阵,熊廷弼继续说道:“恺阳,我这次前来,还带来了礼卿送你的礼物。这份大礼如果你运用得当,战胜努尔哈赤,甚至一举平定建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哦?孙承宗愣住了。袁可立在泉州练兵,他是知道的,可是,能得熊廷弼如此高的评价,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作为一名严谨的军人,熊廷弼是从不说谎的。
看到孙承宗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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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感觉到很享受,虽然他说这是袁可立送给辽东的礼物,但何尝不是他熊廷弼的努力呀!
“恺阳呀!”熊廷弼笑着说道:“那五十多万石粮食固然是好东西,他可解辽东的燃眉之急,可那剩下的十一船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这是我和礼卿花了很大力气才从澳门那么弄来并仿造出来的。它们绝对是战场上的利器。其中一艘船上装的是十万支火枪,这种火枪与我们火枪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不是直接装火药,而是装定装纸壳弹。他可以节省装子弹的时间,而且,它的有效射程是一百五十米。一会儿,我留下二十人教授辽东士兵学习使用这种火枪。”
“恺阳呀。我把这段时间礼卿所制造的火枪全都搬过来了。我希望你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一支至少一万人的火枪队。想当初,文皇帝的神机营曾让大漠闻风丧胆,这支火枪队如果能运用得当的话,也一定能让建奴伤筋动骨。还有,这次我还给你带来了数百万发子弹。礼卿也说了,为了大明边疆的稳定,他的兵工厂将全力支援你。希望能早日平定建奴,消除边疆隐患。”
孙承宗自信的笑笑:“飞白呀!有你们的支持,屈屈建奴又算得了什么。一战平建奴,勒石燕然。”
“好!”熊廷弼重重点头,“当然,船上还有一份大礼,也是来自澳门。十尊红衣大炮,有效射程一千米。这应该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了,关键时刻拿出来,一战定乾坤。”
“此外,我还运来军费五百万两。钱不多,先解解你的燃眉之急。这段时间所获的大部分银两都投到礼卿那个无底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