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从京城到辽东,虽是坐车而来,但田尔耕已不堪其劳。田尔耕虽是将门之外,但长年的享受早已消磨了他那仅有的战斗的基因。此时的田尔耕,不像一个堂堂的朝中大员,倒像一个得了软骨病的病人。
“终于到了。”这是田尔耕看见沈阳城众多官员前来迎接他时的第一感受。他在从人的搀抉下走向马车,看他那颤巍巍的样子,就像一个七老八十快要入土了似的。
当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到孙承宗也来亲自迎接他时,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靠,这位大神怎么也亲自来了。论年龄,论辈份,他是自己的长辈。论官职,他是辽东大帅,自己此次前来,是辅佐他来把辽东乡村迁到城里的。在他面前摆谱,自己不是找死吗?
瞬间,田尔耕身上的疲劳似乎是一扫而空。他睁开自己明亮的双眼,掸掸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路小跑来到孙承宗面前,躬身行礼道:“孙大帅,您怎么亲自出城了。小侄给你见礼了。”
孙承宗心中稍定,他太了解田尔耕了,如果他的位置在自己之上,决不会如此谦卑。看来,田尔耕此去前来并非自己想的那样,只是不知,皇帝派他前来到底何事。不过,这个场合也不适合细问呀!
“哈哈哈。”孙承宗朗声大笑,“贤侄远道前来,老夫岂能失理。走,随老夫入城一叙。”
在众人的簇拥下,田尔耕神气洋洋地随孙承宗入了城。看他这模样,和刚才在车里的模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入了沈阳城,在众人的陪同下,田尔耕洗漱完毕,饱餐一顿后,随孙承宗进了大帅府。亲卫上完茶后也悄悄退去,整个会客厅只剩下孙承宗和田尔耕二人。
在孙承宗面前,田尔耕显然还有些局促,他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孙承宗心中暗笑,这家伙,连他爷爷的一半胆量都没有。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惜呀!虎父犬子的情况太多了,田乐这一脉算是彻底完了。
孙承宗虽然从内心深处瞧不起田尔耕,也没表现出来。毕竟,官场上是不能随意得罪人的,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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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小人。在孙承宗看来,田尔耕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得罪了他,万一哪天他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几句坏话,自己倒不怕,可是,刚有好转的辽东形势却可能毁于一旦。更何况,田尔耕这次为何而来,自己还不清楚呢?
孙承宗和田尔耕寒暄了几句后,开始步入了正题:“贤侄此次前来,可是带来了皇帝的密旨?只是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田尔耕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靠,这小子一路上把脑子累坏了,这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尔耕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紧张过份了。他长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说道:“孙大人,小侄此次前来,是奉陛下之命前来辅佐你的。陛下命我把沈阳城外的所有居民连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迁徙到沈阳城内,当然,至于如何安置就是大帅您的事了。”
听了田尔耕的话,孙承宗倒吸了一口冷气,陛下这是要干什么呀?不过,仔细一想,这倒可以防止外族人的侵扰?但是,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呀!百姓们重土难迁,没有重大事情谁愿意离开故土呀!这事,弄不好,是会引起民变的。
想到这里,孙承宗不由得脸色一变:“这是谁的主意,你吗?”
田尔耕委屈地都快哭了:“大帅,冤枉呀。这样的苦差事我躲都躲不过来呢?我还会往自己身上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