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晕沉沉的走出了密室,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和孙承宗告别的,自己又是如何一步步地挪回孙大帅为自己安排的府邸的。他只想躺在床上,一睡不起。哪怕皇帝追究,哪怕被砍头,也不起。
可是,他脑海中那个金灿灿的“侯”字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自己从小习武、读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吗?还不是为了封妻荫子吗?想自己辛辛苦苦近千里,赶到这里,为了什么?事到临头,怎能退缩?
想自己的爷爷一生戎马,官拜尚书,是何等的威风。可不也仅仅是个尚书吗?离封侯不还差得远吗?可对自己来说,完成这个看似艰难的任务,封侯就在眼前。富贵险中求,干了。
可这事怎么干呢?对,先礼后兵。如果那些刁民们能听话来沈阳城享福还好,如果他们不听好人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怎么不客气呢?自己就这百十来号人。孙承宗也是,不帮忙也就罢了,就不能借我点人马吗?想着想着,田尔耕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也难怪,半个来月的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让这个尚未经历多少事面的田尔耕显得身心俱疲。
他是睡着了,孙承宗可没法睡。辽东局势已逐渐明朗,朝廷已决定要和建奴大干一场。努尔哈赤更是野心勃勃,在他眼里,大明的江南就是自己的后勤补助基地。可如今这个基地被大明掐断了,老奸巨猾的努尔哈赤又怎会甘心?虽说,这么多年的经营还不至于渡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可明年呢,后年呢?
他深知,大明是个庞大帝国。无论是从资源、人口还是其他方面,都不是建奴所能比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从目前看,新皇帝似乎是一个中兴之主,越往后拖延,那就对自己越不利。更何况,扈尔汗死了,这个曾陪自己征战沙场多年的兄弟死在了大明。不为扈尔汗报仇,先不说能不能通过自己的良心,就是将士们那里也不好交待呀!
孙承宗虽然不是努尔哈赤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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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蛔虫,但他早把努尔哈赤这个人研究透了。如果的辽东,已经是风雨欲来了,他又怎能睡得着呢?
此时的孙承宗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大量的斥候不断的派往敌方内部。这些人,有可能一去不复返,但为了大明江山的永固也只能做出如此的牺牲。
其次,孙承宗还连夜派人去通知各大营寨的参将,让他们在加紧训练的基础上,加强巡逻,密切注视建奴的动向。一旦有意外发生,要及时向沈阳城汇报。
当田尔耕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太阳已日上三杆了。天气虽然转寒,但温暖的太阳照进屋子,却能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田尔耕坐起身,一阵发呆。我这是在哪里?我该做什么?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在辽东,在沈阳城,自己的任务是把周边百姓迁到沈阳城。他不禁一阵苦笑,该干活了,否则在战争来临之前就完不成任务了,那个金灿灿的侯爷的位置也会离自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