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外,火光冲天,牛吼马嘶。努尔哈赤从梦中惊醒,看到熊熊的大火也大吃一惊。他赶忙披挂整齐,跑出营帐。此时,这种浑乱已经安定下来,建奴的战士已经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匆忙地救火。火势看着很凶猛,但人多呀,片断之后,大火逐渐被控制住,然后渐渐熄灭了。
“可惜,今晚上没有风。否则,够努尔哈赤喝一壶的。”城墙上的孙承宗轻叹一声,“告诉各城楼的将士严格把守,否则,一旦建奴报复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孙承宗不知道的是,这场大火给建奴带来的损失可不小。一匹被火箭射中的战马,由于疼痛难忍,开始四处奔逃,它跳进了建奴的后勤基地。身上冒出的火光点了燃建奴的粮仓。虽然因为抢救及时,但也有三分之一的粮草被烧毁。
此时的努尔哈赤正在中军大帐中大发雷霆:“谁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大帐都在他的怒吼中瑟瑟发抖。帐中的将领都低着头,惟恐自己遭受池鱼之殃。
“昨天晚上谁值守?给我站出来。”大帐中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一位满清瑟瑟地站起来。这是一位老将,看年纪也该六十多岁了:“臣该死。”
努尔哈赤冷眼观瞧:“何和礼?昨天晚上你干什么了?”
“臣该死。昨晚太困了,一不小心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着了?我他妈的叫你值勤,你给我睡着了?”努尔哈赤拔出佩剑就向何和礼砍去。
一旁的代善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努尔哈赤:“父皇息怒。何和礼虽然有过,但看在他往日追随父皇,屡立战功的分上,您就饶了他吧?”
“代善,你给我放开。你知道,何和礼这次的失职,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今天不杀何和礼,何以能平我心中的愤怒,何以能让我服众?你给我让开吧!”说着一脚踢开了代善。
“父皇,看在东果格格的面上再给何和礼一次机会吧!”代善不甘心地继续劝谏。
努尔哈赤举起的手不由地停在了空中。东果格格是努尔哈赤的长女,何和礼归顺努尔哈赤后,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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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何和礼,把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了何和礼。
“那也不行。”努尔哈赤举剑的手又坚定起来了,“东果的后半生生活我会安排好的。”
“父皇。”皇太极也站起来,施礼说道。
“你也要劝我?”努尔哈赤阴沉着脸问道。
“不!”皇太极摇摇头,“我是说,给何和礼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所谓体面的死法,就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应该是每个武将最大的荣耀。努尔哈赤手一松,宝剑从手中落在地上,然后低沉地说道:“准了。何和礼,带领今天值勤的五百战士饱餐一顿,半个时辰去攻打沈阳城吧!”
何和礼从地上站起来,对代善和皇太极深施一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帐。
半个时辰后,五百匹马,五百把刀,如同旋风一样,冲过护城河,直奔沈阳城而去。虽知此行必死,但他们义无反顾。他们高唱着满族的战歌,冒着枪林弹雨,直奔向沈阳城。虽然只有五百人,但他们无所畏惧,在他们心中,只求一死,用自己的死来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阳城外多了五百名勇士的尸体。他们身中数箭,但仍然保持着努力冲锋的样子。尤其是何和礼,他冲锋在前,身上满是箭矢,仿佛刺猬一般。他心爱的战马,和他一样,倒在他的身旁。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努力用双手擞住战马的脖子,战马也把自己硕大的头颅伸到了何和礼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