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洪承畴到了洛阳之后,朱常洵就无比的郁闷。洪承畴是每天都来福王府溜的一趟,明着是向福王请安,实际上东拉西扯就是大半天。有时,福王也在想:这个洪承畴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是不是以为保住剩下的秋粮就可以向皇帝交差了。
不过,这个念头刚在他心头响起,他就立刻打消了。因为,布置在他身边的暗哨正在一个个减少,直至全无。一天天,他的人甚至走不出福王府,只要走出福王府五里之外,就再也走不回来。自己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是被别人绑架了,还是尸骨无存。
可以说,这段时间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洪承畴到底有什么布置,他是一概不知。不过,也好,每天都能看到洪承畴,至少有什么安排他不会直接参与吧!
每次,洪承畴离开的时候,朱常洵都派自己的儿子朱由崧去送送洪承畴。明为送,实际上也是在想探听洪承畴的虚实。朱常洵知道,朱由崧现在是福王世子,借洪承畴个胆子也不敢对朱由崧怎样。
朱由崧一到洪承畴暂时住宅的军营,也开始和洪承畴侃大山,直到天黑才打着灯笼回王府。而且,洪承畴所有的事务也不背着朱由崧,其实,也没有好隐瞒的,两千人的队伍,分成两伙。一伙守卫皇庄,另一伙巡视洛阳城。
朱由崧也暗中打探,发现自己王府失踪的人并不在军营之中。也是,这所谓的军营只不过是临时搭建的几个小茅草屋,能藏个人吗?
时间一晃,多半个月过去了。朱常洵都有些麻木了。在他看来,也许,以后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直到秋粮收完,洪承畴离开。虽然,这样的日子有些别扭,但没办法,自己种下的苦果总要自己咽下去。实在咽不下去,也要含在嘴里,直到时间让这枚苦果消失。
可是,这天,他发现洪承畴居然没有。习惯了洪承畴在旁边絮絮叨叨的朱常洵突然觉得有些落寞。难道秋粮已经成熟,这家伙指挥人手去收秋粮了。不应该呀!再忙,也轮不到他去干这些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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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洵越想越不放心,连忙派出一个家丁去探听消息。这个家丁战战兢兢出了府门,不一会就跑了回来。
“王爷,王爷,不好了!”他一边跑一边喊道,“洪承畴带着人马去白云观了。据说,白云观已经被外围的军官封锁住了。”
朱常洵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出大事了!这家伙是怎么怀疑上白云观的。整个白天洪承畴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难道这家伙晚上行动。可是,白天看他挺精神的呀!难道他安排别人去做这些事情?可是,白云观出现了什么破绽让他又生疑虑呢?
想起仍在白云观秘密生活的那些盗匪,朱常洵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行了,什么也别想了,也去白云观看看吧!
于是,朱常洵赶忙吩咐人备轿,急匆匆地赶往白云观。当他到过白云观时,太阳都已经升得很高了。好家伙,白云观前人山人海,比以前白云观繁盛时人还要多,简直围个了风云不透。
朱常洵的人大声吆喝着:“快闪开,快闪开,王爷来了。”
周围的百姓都听过福王的威名,都极不情愿的让出了一条路。福王的车驾来到了向云观前,这里已经拉起了一条警戒线,一些持刀拿枪的将士正在一旁守护着。
朱常洵的侍从还想使用老办法,喝退一旁的将士。可是,回答他们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的刺刀。这些狐假虎威,色厉内荏的家伙一见人家动真格的了,吓得缩着脖就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