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微微笑道:“御使无论官职大小,皆有直接上奏陛下的权利,规谏皇帝、左右言路、弹劾百官、按察地方,其实御使是个得罪人职位,李兄觉得呢?”
参这个,弹那个,能不得罪人吗?
“这是自然。”李修涯点头。
“御使言官是个清水衙门,本职工作就是参人,除了得罪人没有半点好处,那李兄觉得这些人为何还要做而且趋之若鹜?”
李修涯想了想,便道:“自然是为了博得声望,留得生前身后名。”
李闲哈哈笑道:“李兄通透,这些个御使才是最在乎名声之人,而言官群体,也是四皇兄和五皇兄少数插不上手的地方。”
“连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插不上手,殿下难道就能?”
李闲道:“不巧,我前些日子刚好认识御使中丞孙弼,此人刚直不阿,嫉恶如仇,且有些...六亲不认。”
“即使如此,那他更要参聂老头了。”
李闲摇了摇头:“偏偏不会。”
“为何?”
李闲摊手道:“因为孙弼出身聂大人门下啊。”
李修涯愕然。
“就算孙弼不上书,那也有其他人吧?御史中丞也管不了所有人吧?”
李闲笑道:“刚刚不是说了吗,御使言官是最团结的群体,而且孙弼在御使之中威望甚高,只要他开口,其余人都会给他面子的。”
“所以说我们现在...”
“当然是去孙弼家里啦。”
李修涯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沉重。
一个御史中丞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闭嘴?李闲这段时间到底笼络了多少人?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马车走过街道,拐入巷子,很快就来到孙弼的府邸。
相比李修涯见过的其他人的府邸,孙弼的家果然还是太寒酸了些。
“在言官的圈子里有这么一句话,家贫不添锦绣字,富贵不折傲气骨,越是破落,便越显得主人刚正不阿。”
李修涯笑了笑,有点意思。
孙弼家中只有一老仆在,妻儿都在老家。
“臣参见九皇子殿下,不知九皇子大驾光临,还请恕罪。”
孙弼生得一张国字正脸,就是行礼,也不见丝毫表情。
李闲虚扶一手道:“孙大人客气了,今日本宫是特地来找大人的。”
孙弼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李闲连忙道:“吩咐不敢,本宫现在并无官职在身,就是心中有些好奇,想来问问大人。”
孙弼的脸色明显好看了几分。
“原来如此,殿下若是不嫌弃,便请在寒舍休息,臣自然会回答殿下的问题。”
孙弼将两人迎了进去,分主客落座。
“这位公子...还未请教。”
李修涯拱手笑道:“下官飞鱼卫使李修涯,见过孙大人。”
孙弼眼前一亮,笑道:“原来你就是李修涯,闻名已久了。”
“让大人见笑了。”
孙弼道:“李大人与殿下一齐来到,想必是有大事,还请明言吧。”
两人对视一眼,李闲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