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在剪水的带领下,进入了那间古老、阴森的孤堡,那个堡垒在外面看上去已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十分老旧。但进去一看,却并非如此。”
盛茂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更兼有一抹痛苦。
解澄江喝道:“赶紧说,磨磨蹭蹭的,吾不记得教过你这些。”
盛茂畏缩的看了看他手里的竹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进入那孤堡之后,里面没有想象之中荒凉与久无人烟,反而是打扫的干干净净,一点灰尘也没有,炉子更是生着火,热气蒸腾,显然是有人居住。”
“而剪水她更是十分激动的呼喊着母亲,我这时才知道,那里原来是她母亲的家,不过我仍然感觉很奇怪。那么一个冰天雪地,千里方圆都找不到一户人家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选择定居?而且她又是如何一个人生活在那种地方的,剪水又为什么会被送到南方?”
盛茂说着,倏然叹了口气:“当时我虽然非常疑惑,但看见剪水高兴的样子,也就没有细究。而在她的呼喊之下,很快就有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她一身白衣,头发披散,看上去二三十岁,或许是因为独居的缘故,脸上并未施以粉黛,却也丝毫不减本身魅力。”
说到这里他脸上不由一红,紧接着道:“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剪水的母亲,反而像是她的姐姐。剪水在看到她之后,就扑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她,眼泪不断流,显得又高兴又感伤,让人心疼。”
“但那个妇人脸色却是有异,她先是指着我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将剪水拉到远处,似是在斥责,剪水当时低着头,非常委屈。
我以为她们母女有什么误会,就去看了看,但一见到我前去,她们就都不说话了,之后她们突然就和好了起来,像普通的母女一样聊着天,我也就以为只是一点小矛盾,不以为意。”
解澄江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要来了。
“在那天晚上,剪水的母亲突然来找我,一言不发,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然后就忽然离开了。我感到有些奇怪,就去找剪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后来我在一间大厅之中终于看见了她,她的脸色却有些奇怪,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上来就直接缠着我,我也以为是她和母亲重逢,心情波动所至。”
“再然后,她们煮起了晚餐,叫我去吃饭,我吃完之后,就独自找了一间房间,想休息一下。不料,一股晕厥感涌上了心头……”说到这里,盛茂脸上难掩悲痛。
“是那顿饭,她们在里面下了药,一种非常特殊的迷药,纵然我修练了季皇八字诀,亦难以抵挡那种药,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不过季皇八字诀到底还是十分强大的,老师你以前教的功法同样不弱,凭借着这些,我在昏厥中保持了一丝清明,隐隐约约的看见剪水与她母亲来到了我身边,取走了季皇双剑,然后不知说了什么,同时离开。”
“待我再苏醒的时候,只发现那堡中再无一人。”
盛茂痛苦不已:“原来她们的目的便是我手上的季皇双剑,但她们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只要她们开口,难道我会拒绝不成?剪水,原来她从来不曾相信过我……”
“咳咳,原来是这样,不就是被人背叛了吗,多大点事。”解澄江轻咳一声,“人生在世,总是要面对层层欺骗的,每个人都在掩盖着真实的自我,被人欺骗背叛算不得什么大事,习惯了就好。”
“老师……”盛茂睁大眼睛望着他。
解澄江冷冷道:“看什么看,心理素质这么差,又这么缺心眼,当初吾是怎么瞎了眼才会收下你的!”
“弟子错了。”盛茂沮丧的低着头。
解澄江哼了一声:“垂头丧气,像什么话?赶紧给吾精神起来,否则以后就不要说认识吾,吾丢不起这个人。”
盛茂急忙打起精神来,问道:“老师,你怎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解澄江道:“吾是你真正的老师的一具分身,本体他发现你这里出了事情,就派吾前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你真是蠢到家了,太让吾失望了,吾要跟本体说,把你逐出师门,不,清理门户!”
盛茂大惊,急忙跪下道:“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一定不会被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