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那儿孤芳自赏,却听旁人骂一句:“狗尾续貂,什么玩意儿!”
韩信只恨旁人看不懂,那自己就纯属自娱自乐了,只往浅香小姐瞧去,说:“既是浅香小姐邀请在下作对,盛情难却,不得已草拟两句,仅作抛砖引玉,还望小姐莫要耻笑。”
浅香小姐蹙着眉头,低头思索一阵,说:“你这一个缘字,作何解释?”
韩信见她抓住了重点,心中一喜,回答:“花开花落也是缘,日出日落也是缘,晴天是缘,雨天是缘,我在这里是缘,你在这里是缘,你我相见也是缘,眼中所见,无不是缘。”
浅香小姐感觉这样的说法既深奥又新鲜,颇有些惊异:“为什么又说是身外事呢?”
“因为缘来缘去总是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切都将烟消云散。正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韩信答。
浅香小姐更受震动,沉思良久,又说:“不错,你说的很对,什么都不能长久,生命也不能长久,所以才要吟赏风月,醉卧花丛,及时行乐,是么?”
韩信自己也是一个及时行乐主义者,不禁深深点头,又想,这样的价值观在后世不免流俗,成为老生常谈,但在魏晋风流之前,绝对是惊世骇俗的高级思想,浅香小姐深受感触,也就不奇怪了。
“好一个‘缘起缘灭身外事,且醉今朝尽欢颜!’,公子佳对,实在让小女子叹羡不已,感慨良多!”浅香小姐竟是一个能慧眼识珠的人。
见到她竟然能领会自己,韩信感动得快要哭了,同时对这一位小姐有点刮目相看了。
“公子若不弃,请进来吃杯茶吧!”浅香小姐向他一颔首,先迈步进入雅舍中去了。
韩信一愣眼,她在邀请自己?去还是不去呢?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这时,小厮们也对他客气起来,躬着身子,请他进去。
韩信心想我不能怂啊,何况这种事在古代可以堂而皇之,无伤风化,不必有犯罪感,有何可怕?再说了,自己只是跟她去探讨艺术,绝对是学术性的,有何不可?于是挺了挺胸膛,跟在浅香小姐后面进去了。
其他公子哥们都不禁傻眼:“他咋就进去了呢!”
有人说:“别慌,还有打茶会呢,第二关他过不了!”
有人说:“这小子是个穷光蛋,没有机会的!”
“喂,刚才谁输了,给钱!”
“没人压他赢啊!”
“是哦!”
“浅香小姐待会还要评点咱们的笔墨,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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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写啊,快写啊,把那小子压下去……”
韩信跟着浅香小姐来到二楼一间雅间,两人相对而坐。
小厮们摆上茶水点心,退了出去,房间中就剩他二人。
韩信本以为能见到她的真容,不料中间反而多隔了一层纱帐,只见她在纱帐后面的窈窕身姿影影绰绰,还是忍不住夸赞说:“真是一个‘碧纱帐里坐佳人,烟笼芍药’。”
“公子果然大才,出口就是妙句,只不过小女子蒲柳之姿,当不得如此谬赞。”浅香小姐心中一喜,自然想不到他的妙句都是偷来的。
“咱们现在是做什么?”韩信疑惑。
“公子看来不是这里的人,这叫打茶会,愿与公子促膝而谈,谈论风物也好,谈论人生也好,谈论心事也好,都是可以的。要是愿意,小女子也可为公子抚琴。”浅香小姐说话越加柔和动听起来。
“原来如此!”韩信也就明白要跟她巫山云雨没有那么容易,还得打茶会跟她契合三观才行,刚才一颗心白跳了,浪费表情,心想你们真是会搞营销,半年见一次人,还要闯几道关口,真会吊人胃口,到最后还不是床上那点事儿么?至于么?小爷反正没事,又是你们叫我上来的,奉陪到底。
“公子尊姓大名?”浅香小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