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借着父皇刘彻查问母妃寿诞之事的当儿,假意对刘病已大加赞扬,说他不但文采飞扬,对国事颇有见地,更重要的是他身怀奇功异能,善于修编陈旧竹简。因此便提出了让其修缮泡水奏章的主意来。
没想到刘彻竟然一口答应下来。
“命草民刘病已三日之内规整好水泽奏章,钦此!”
捧了圣旨,刘病已带着郭福和郭禄,乐呵呵地风风火火奔向奏疏阁,全然不顾身后的张贺一脸如霜打茄子般的愁苦色。
“兄弟们!哥哥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奏章,走,跟哥哥去长长见识!”刘病已一呼百应,郭福和郭禄自然跟着高兴。
这几日,他俩终于感觉到病哥儿有大哥的样子了,不但性格豪放地跟他们玩得十分融洽,更重要的是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尤其是对男女间十八般体操之事一通百通,让他俩对病哥儿的仰慕之情更胜一筹。
墙角处,有两人鼠头鼠脑地监视着刘病已。“难道这小子真的变傻了?这可是百分之百掉脑袋的差事,他竟然乐得出来?”
“变傻了才好!咱们就怕他捅不了娄子!快去禀告小黄门,让王爷高兴高兴!”
两人窃窃私语一番,便抽身出去,奔向后宫。
等到刘病已一行三人走后,张贺急忙叫了随从赶往未央宫外的将军府。
刘病已有难,被人陷害下了套。
唯有找身为右将军的弟弟张安世想办法了。
“哎!不管怎么样,先保住他的命再说!”张贺甚至后悔自己把刘病已接到宫里。“如果这次风波能平稳度过,还是送他到乡下吧,那里该不会有这权势宫斗了!”
推开了奏疏阁的大门,一位属官领着刘病已三人来到阁内最里侧。
站在一座干燥泥土堆成的小山跟前,属官抬手一指,便说道:“这就是你们要清理的奏章。”
“你确信?”刘病已盯着一堆土坷垃山,询问到。
“我等从泥坑里抢救出来的,怎的还能有假?”属官一脸鄙夷地将刘病已上下打量一番。
刘病已觉察出了他眼神里的不善,“你去忙吧,小爷一定把书简砸出来。”
“哼!小小孩们口气不小!你要知道,圣旨上说的是,清理出奏章并确保完美无缺,你等若是有所损害,小心脑袋搬家!”
“不就是一堆破烂竹简吗!用来烧火都嫌脏!至于这般吓唬人!”郭福一句话怼得属官目瞪口呆。
“你……你竟然用脏字玷辱陛下御批的奏章?小心我禀告陛下,灭你们族……”
“行了!行了!”刘病已嫌烦,尤其听到“灭族”二字,尤其敏感,连忙挥手,示意他趁早滚蛋,“别动不动上纲上线,即使我们用了什么脏字,也比不了你用污泥玷辱陛下的朱批来得肮脏,要被灭族,咱们一起啊!”
“你!”属官气得浑身打哆嗦。
“哼!”这家伙猛摔衣袖,愤愤然离去。
瞧着属官仓皇而逃的背影,三人嘿嘿直笑。
郭禄学着他的样子一甩衣袖:“哼!能惹不能撑的家伙!”
郭福则低声说道:“病哥儿,今天凌晨我看到小六子跟这人交往过甚,似乎还收了小六子的银两,咱们要当心他给我们使诈啊!”
刘病已点了点头,冷颜说道:“别管这帮狗奴,咱们先解决了奏章的事再说!”
他心里清楚,这真是杀人于无形的“好”差事啊!
他暗自发狠:“刘闳!你给我等着!”
转瞬一念,一个贼怀贼怀的主意涌上心头。
自己怕不是一个大妖孽吧?
怎么这般腹黑!
刘病已觉得太崇拜自己了!
……
刘病已先不忙着干活儿。
围着竹简土坷垃山转了好久,刘病已才设计好了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