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吹捧,很得刘彻的心意。他捋捋胡须,飘飘然起来。
几人又商量了剩余两个。
在朔方筑城,可谓扼住了匈奴进犯大汉疆域的咽喉,这样不但可以构筑抵御匈奴的前方根据地,而且也节省了许多物资转运的人力物力,又是一举两得。
评论起“推恩令”来,几人兴奋地讨论了将近两个时辰。
“推恩令”将诸侯王的土地分给诸侯王的子孙,化整为零,用温和的方法漂亮地解决了诸侯王问题,实乃空前绝后的大手笔。
刘彻激动地振臂高呼:“哈哈!真乃天赐良策!好!好!”
几人又分析了局势,在推恩令的基础上做了些补充。
可以推恩的则推恩,不可以推恩的就只好动刀了。
尤其是对于腐朽堕落、祸害人间的那些人,该杀则杀,绝不姑息。
商量周全了,桑弘羊便写下旨意与决策,标注了“密”字,准备先召开一次内阁会议,给要臣们打下预防针。
等各抒己见,查缺补漏后,再在朝堂上和盘托出,无异议后,颁布实施。
看着决策天衣无缝了,刘彻激动的心情才稍稍有些平复。
他再次将三个奏章反复阅读,突然发现有些字竟然是错字。
擅长怀疑他人的刘彻抬起了异样的目光,询问桑弘羊:“这不会是桑爱卿早想到的计策吧?”
金日磾和上官桀也持有这番怀疑心思,不免一起瞧向桑弘羊。
桑弘羊却一脸的镇定。
“启奏陛下,与这写策人相比,臣实乃愚笨之人,臣若是早有这上上良策,早就上书禀报了,何苦让陛下为此事日夜烦恼,劳心劳力啊。”
觉察出桑弘羊言语中并无虚假,刘彻又仔细品读几遍。
“此人的字写得真差,还写了好多错字,到底是何许人也?”
“陛下,写策之人乃是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
“什么!”刘彻连同另外两位大臣震惊地下巴颏都要掉了。
桑弘羊将奏疏阁属官的一番话诉说了一遍,金日磾突然一拍脑袋,说到:“陛下,臣想起来了,前日确有一道旨意,是让一人去清理被雨水浸润的奏章,还是限他三日之内完成。”
“三日之内?千余奏章啊!”
“被雨水浸泡良久,还滚在泥土里面……”
“清理地如同没受水泽浸润一般……他是怎么做到的?”
上官桀更是拍着胸脯说:“如果陛下把这差事给臣去干,恐怕一百人也得干三四天,不一定能干得这般好!”
……
“此人叫什么名字?”刘彻皱着眉头询问到,他觉得此人真是奇人,能在一日之内便将裹在泥土里的千余奏章清理出来,此人智慧过人。
有此智慧,能想到三策解决之法,也是不难理解了。
“陛下,此人姓刘名病已。”金日磾回禀到。
“刘病已?这名字好熟啊!”
“陛下,下过旨意后,臣特意查了这人的底细,此人乃史皇孙刘进之子。”金日磾有意避开了为太子刘据,而是直接提了刘进之名。
刘彻一脸地茫然。
刘据的灾难仍旧在他心中隐隐作痛。
金日磾看着刘彻的脸色,轻声说道:“此人还是庶民,后元二年,陛下大赦天下,他得以从郡邸狱出来,被掖廷令张贺养在……”
上官桀和桑弘羊同时面露惊讶。
刘彻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神情萧瑟。
“传旨下去,刘病已因解答天子三策有功,封其号为皇曾孙。”刘彻缓缓地睁开眼,眼神无光地补充到:“等到推恩令颁布之后,即刻奉赏。”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