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果真是个疯子!”
……
三法司终于在武帝的多次催促下,展开问案了。
御史大夫桑弘羊和绣衣御史江充为主副官,但不能直接接触案情审讯,也就是挂个名头,在案件批复上做一些评语。
而在武帝喜欢弄权于手心的操持下,三司人员一点儿也不齐整。
大司徒也就是先前的丞相,丞相一位置空缺多年,武帝便让霍光代表了。
大司空则是之前的御史,桑弘羊已经作为此案主官,不能再次重叠,在江充的推荐下,暴胜之暂时担任。
大司马一职位上,颇有争议,在霍去病担任职位之后,再无人接替,经过内朝商议,最后由上官桀暂代此职。
临时拼凑的三司焦灼着两派的斗争。暴胜之是主战派,上官桀虽然是军队一方,但他顾忌文字狱波及孩子们,也就站在了主和派。
至于霍光,两派都想争取,但他却对谁都显示中立态度。
目前来说,两派在三司力量上出现了制衡。
这也是汉武帝所想要的结果。
“不偏不倚,朕就是要看看不由朕来决断,你们能弄出什么花样来。”汉武帝心里很看不起三司,觉得他们折腾一通,最后还是循着自己的思路,大开杀戒一通。
在中都官府,“三司”终于开始了审案。
霍光担任主审官。
这三人只有他能不偏不倚了。其他两人不管谁担任,都能打起来。
霍光猛捏起惊堂木猛拍桌子,说一声“带人证!”
那时候还没有“威武”等震慑庭审现场的衙役,只是带人上来后,需要做叩拜礼。
扬询被带了上来。
由于是儒士,并不需要行跪拜礼。
只是一抱拳,说一声:“本夫子扬询见过诸位大人。”
众人根据登记簿核对了扬询的相貌这才点了点头。
霍光瞧了瞧两位陪审,见他们都点头示意了,这才问到:“刘病已可是你的学生?”
“是老夫的学生。”
“他学识如何?”
“学识渊博,聪明伶俐。”
“可经常作诗?”
“作诗倒是有过,但不经常。譬如七步诗,就是老夫的学生所作……”扬询张口就要吟诵出来,却被霍光即使制止了。
“反诗也作了不少吧?”坐在旁侧的暴胜之突然开口问道。
“反诗?”扬询的眼珠子一骨碌,立马明白了自己为何为羁押了,原来并非为他那次跟杏儿……顿时心花怒放。
但思索着“反诗”一罪责可是要杀头的,顿时也是脊背冷了一下。
“请问何为反诗?如果七步诗也是反诗的话,那儒家经典岂不都被妄称为反诗了不成?”扬询偷梁换柱,把这问题反问回去了。
“本官在问你的话,你答是或者不是,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本官!”暴胜之这番怒气,惹得旁侧的霍光和上官桀很是不满地冷眼瞧他两眼。
要知道面前这位夫子虽不是大儒,但他却是自己孩孙们的夫子,多多少少得给他留点儿面子。
况且文人本来就清高,这般无礼对他,怎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果然,扬询怒气冲冲,冷哼一声,瞥头仰面朝另一侧,双手也背在了后面。
“本官问你,这个叫刘病已的题了反诗没有?”暴胜之质问到。
“没有!”扬询冷脸回到。
“本官再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暴胜之直接怒火中烧,大声呵斥到。
“没有!老夫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尔等难道聋了吗?”扬询直接也跟他怼了起来。
暴胜之刚要起身发怒,却被霍光给一把抓住了手腕儿,示意他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