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赶忙将包袱举起遮挡住了脸,但透过余光偷看到门内的女子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虽然普通,但身材却并不普通,傲然十足。
“你愣着干什么,过来抱我,等你那会儿,我看不清路,踩空了台阶,崴脚了!”女孩龇牙咧嘴地冷抽一口气,随后便弯腰开始揉脚。
刘病已一想,如果他此时去搀扶她,或者弯腰给她揉脚,一定会露馅儿。万一女孩一咋咋呼呼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刘病已的贼眼一转悠,计上心来。
刘病已突然轻轻叫一声:“有人来了!快跑!”
刘病已说完,抱着包袱遮住脸,扭身子就开跑。
“啊!什么!你等等我!”女孩儿一下子慌了神儿,见前面那人一跑,她也迈出门槛,一瘸一拐地追着前面的人跑了起来。
她边跑边轻轻嗔怒到:“该死的!你等等我!我的脚……”
寅时,也就是凌晨四点钟左右,大街上静悄悄地,除了有些早已从冬眠中苏醒的小虫儿偶尔鸣叫外,便只有这两人一浅一深的脚步声。
等了片刻,听到周围没了声响,狗三儿才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来到半敞开的门口,伸进头去,观瞧院内没有人影后,他捡了几块石头丢入院中,发现并无看家狗,这才溜进院子里,悄悄地将门板掩实了。
沿着石板路,趁着凌晨的昏暗光泽,一路摸进去。
兜兜转转,转到一个圆形的拱门外,狗三儿闪身进去,找了一个水瓮,在它后面藏好,悄悄抬起头来,偷眼朝拱门内的小院子望去。
一座二层小楼竖立在宅院的最后方。门口处,红灯笼高挑。红晕的光线下,一位擦着浓粉的中年妇女手里攥着条手帕。随着一说一笑,那手帕也极有节奏地挥舞着。
“啊呀呀,今天小姐大婚,你们呀,都精神着点儿!一会儿姑爷就来,你们照顾地好一点儿,就能得赏钱的!都瞧好的吧!”
这时,一位小丫鬟笑着说到:“王媒婆,小姐的装束已经打理好了,就等姑爷上门了。我们几个姐妹是不是先去吃点儿东西垫吧垫吧?要不一会儿跟着小姐要走好久的路,万一饿倒了,准给你丢人!”
她这般说了,其他丫鬟也纷纷附和。
“你们呀,就是一心知道吃!知道你们对那唐家的甜点垂涎三尺了!也罢,反正就是为了今天的宴席,早晚也是一个吃!哎!真拿你们没办法,赶紧去吧!”
媒婆一招手,众丫鬟们四散而去。
“哎呀,站了半天了,我的老腰哦!我得歇会儿!”媒婆见众人呼啦一下子走远了,媒婆负手捶着后腰,嘟囔着朝一旁的厢房走去。
从她们的话里,狗三儿知道了今日要迎娶的小姐就在这座楼里。
趁着门口没人,他猫着腰,快步小跑到门口,轻轻推门进去。
一楼是一个招待人的客厅,除了正突突燃烧的灯烛照亮了不算大的房间,就是静悄悄的无一人值守。
狗三儿沿着墙角的楼梯悄悄上楼。
在楼梯的尽头,正有一盏灯烈烈地燃烧着。
狗三儿悄悄摸到楼梯尽头,朝里面观瞧,看到一位穿着大红袍的女子正坐在床沿处,头上盖着红头盖。
这位小姐身旁并无一个丫鬟。
狗三儿觉得如果有灯光的话,就怕被这个大小姐给看到,他看到后会大呼小叫,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先把灯烛给掐灭了。
狗三儿踮起脚来,蹑手蹑脚靠近灯烛,之后攒足一口气,“噗!”
他将那盏灯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