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人,这一箱子乃是学生为陛下设计的奏折,供大臣们使用。不过,在大人奉给陛下时,可说此为桑大人的主意。”
桑弘羊的脸色一下子露出了欣喜,眉开眼笑起来。
他心说:好懂事的侄儿。
桑弘羊继续往下看:“为保证奏折的内容不致泄漏,应建议陛下定立一套奏折保密制度,完善原本的奏章制度。其一,撰写人须亲自书写,不许他人代笔,写成后不得外传,否则治罪。其二,学生还制作了一套皮匣,配备锁钥,发给具奏官员,专门用作储藏和传递奏折。其三,建立密奏专报制度。负责监察各诸侯国的刺史可派专人收送奏折直送朝廷。陛下阅毕,作了朱批,折子由原渠道发回。其四,每奏折编号,登记造册,每朱批奏章设定一定期限,期满后收回朱批奏折,特殊保存。”
条条都是那么地严谨,条条都是那么地实用。
桑弘羊越看越激动,这些奏折改变了竹简的沉重,不但利于运输,还能记录更多内容,能大大提高奏事与回批的效率。
信件最后写着:“阅毕焚毁,切记。”
桑弘羊又将信件反复看了几遍,将其中的要点记在心里后,便将其放在灯上燃着烧了。
桑弘羊又令郭福将另一口箱子打开来,见到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板做的小匣子,正好可以放置一本奏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郭福走了后,桑弘羊将两个箱子里的东西一一查看了大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将两口箱子锁好.
他望着窗外的圆月和旁侧始终相伴左右的金星,慨叹一声:“这个小子真够坏的!他知道这造纸术和印刷术一旦被世人所知,他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竟然想到把这祸水首先泼给了朝廷,泼给了陛下。恐怕到时候,就算世人知道了这些都是他小子所为,那些权贵们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了!”
又令管事派来两人守护在书房门看管。
安排妥当,这才去休息,准备明日早朝后,亲自献给刘彻。
心中有喜事,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过漫长。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日的早朝结束,却又遇到刘彻召开内朝会议,商讨有关征兵事宜。
会议冗长而且也没拿到最终的结论,主战与主和依然水火不相容,争论不休,让刘彻头痛不已。
在一片烦闷和疲惫中,刘彻宣布会议暂停,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刘彻闭目养神,待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地睁开眼,却见到桑弘羊正低头站在龙书案面前。
“桑爱卿,有何事?”刘彻疲惫不堪地问到。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桑弘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刘彻抬眼瞪着他,心里很是烦闷,心想:自己快要累崩烦透了,你还在恭喜朕?难道你等看到朕被气疯了,就觉得很爽?
刘彻目光凌厉,瞪着桑弘羊浑身一颤,知道自己这话尤其太过兴奋,有点儿冒失了,便急忙从怀中掏出来两样东西,双手高高地托举起来,说到:“陛下,臣一直在为奏章过于沉重一事思索解决之策,前几日受皇曾孙的感发顿悟,斗胆有这样一个想法,现呈给陛下御览是否妥当。”
刘彻一听是奏章竹简太过沉重一事,便觉得有点儿兴致了。
等身旁的小黄门将桑弘羊手中的两样东西转呈到龙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