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为弟弟的萧诚,也开始加入劝说队伍中,萧芬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悲伤这种情绪,有时突然涌上心头,想短时间将其控制或平复下来,自然不是一件易事。
对萧芬而言,得知授业恩师并未葬身那场大火,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得知授业恩师已经过世,她又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她真想,当面跟恩师道上一声谢。
而且这声‘谢谢’,也是她母亲的遗愿啊!
很多待在村里的村民,听着祖坟山这边传来的鞭炮声,也多少显得有些好奇。正常情况下,村里人不会去祖坟山。在这些村民看来,活人进祖坟山多少有些忌讳。
唯有清明或祭祀的时候,祖坟山才会显得热闹。换做平时,祖坟山这边都显得寂静阴冷。现在突然响起鞭炮声,很多村民自然也是心中好奇。
反倒待在村里的刘忠,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凝重。做为村长,他自然清楚刘耀祖爷爷并非真正的靠山屯人,确切的说他也不是靠山屯这支刘姓的后裔。
可看在八百年前是一家同姓刘的份上,早年村里那些长辈,最终把刘耀祖爷爷跟奶奶留在村里。甚至知道内情的人,都严令家人不许透露此事。
对外的话,就说刘耀祖爷爷刘诚,早年外出求活。见眼下世道太乱,最终携妻回老家定居落户。无论外村人怎么询问,都咬死这一点,将这事彻底坐实下来。
尽管刘诚落户时,看上去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可靠山屯早些年,也没少承刘诚的恩惠。别的且不说,单单每年春节时,村民都会自发把对联送到刘家来写。
谁都清楚,刘诚写的毛笔字,比后来村民去街上买的对联都好看。类似这样的事,刘诚确实帮了村里不少。动荡那几年,刘诚更是代表村里最有文化的人呢!
看着自家父亲长吁短叹,身为儿子的刘耀兴也很好奇道:“爸,好好的干嘛叹气?是阿祖家的事吗?那些人不是游客,是来找阿祖的,应该也没啥吧?”
“你懂个啥?你觉得咱们屯子这摊事,要是没了阿祖,谁能玩的转?”
“没了阿祖?他好好的,怎么会没呢?爸,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你要能听懂,你早就考大学,那能跟我一样当个泥瓦匠。算了,凡事莫强求,他们祖孙给咱们屯子造了不少福,若他真要走,怕是谁也留不住。”
听着自家父亲说出的话,刘耀兴更是满头雾水道:“爸,你说的话,怎么听的我越来越迷糊?你是担心那些人,会把阿祖带离屯子吗?我觉得,根本没可能!”
“为啥?就咱这屯子,也就你当个宝,别人根本不稀罕。”
“把自家屯子当个宝有啥不对?我觉得,阿祖跟我想法一样。如果他真想离开,那当时为何要放弃帝都优越的生活跟条件回来呢?我看你啊!真是白担心了!”